一……”
“万一你再也不会跟我在一起,对吗?云,可能我心里一直存着一点幻想吧,所以鬼使神差地留着和你有关的东西,难道你不是吗?还一直戴着我送你的项链。”
“这个……”薄云摸着颈上那条Tiffany项链,“这个很好配衣服,所以一直戴着。”
宁致远笑起来,背起她下楼去吃东西。时间已近中午,张妈不知何时来过,又悄悄离开,水果和鲜花的天然香气在暖气烘烤下散发出来,一室芬芳。
“我要吃煎蛋!还有麦片!”宁致远和从前一样吩咐,大摇大摆盘腿坐到沙发上等着被伺候。薄云摇头,乖乖去准备一顿中午时分的“早饭”,自嘲道,被虐惯了,居然“乐在其中”,这就是心理学选修课老师说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吧!
早餐上桌,薄云用叉子戳着煎蛋,低声说:“有件事,我对不起你,不吐不快。”
宁致远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突然内心的小恶魔跳出来——这是个揪住她小辫子的大好机会,让她跪在地上,哭着道歉!
“是很严重的事吗?”宁致远明知故问。
薄云不敢看他的脸,头简直要埋到牛奶麦片的碗里。
“很严重。那一次……我……跟……麦克……”
“他活儿怎么样?有没有让你很愉快?我知道他那方面很厉害。”宁致远切开煎蛋,故意用力,刀叉在盘子上磨得吱吱响,薄云感觉宁致远简直在杀仇人。
“不是的!他……他……我……”薄云支支吾吾,不知从何说起。
“试过麦克,再跟我比较,你比较喜欢哪个?麦克是我的死党,十年友谊,没想到居然为了一个女孩子翻脸,我很心痛。”
薄云双手发抖,扑通一下就跪在地板上,宁致远很想抱她起来,吻她,说他已经知道真相,不怪她。可是天真的薄云根本不知道麦克昨夜已经坦白从宽,她忍不住哭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交代那一场拙劣却颇具迷惑性的出轨戏码。
宁致远感到很有趣,薄云的负疚感越深重,他就越能控制她。
“我要你说出事实以及事实的全部,一个细节都不要漏掉。”
薄云不敢隐瞒,把麦克如何做运动强迫自己流汗,如何劝她喝红酒,如何教她摆出诱人的姿势等等,通通交代。
宁致远喝完牛奶,慢吞吞地说:“他逼你喝酒?”
薄云一惊,忙为麦克开脱:“不是,他说喝点酒比较容易放松,我就喝了一杯,他没灌我。”
“那你乐在其中哦?”宁致远继续加码,要把薄云逼上绝路。
她果然哭得更厉害,捂住脸说:“我真的很抱歉,做出这样丢脸的事。请你不要怪罪麦克,他只是想帮我。”
“帮你离开我!叫我怎么原谅他?我简直想杀人。”
薄云膝行往前,抱住宁致远的腿:“求求你不要生气,我都交代清楚了,你就当没发生过,好吗?”
宁致远脸上的悲伤是真实的,他抬起薄云的脸,哑着嗓子说:“看见那一幕,我的心真的很痛,一切美好的梦想幻灭,心脏碎裂,思绪抽空。云,我也许在肉体上让你受了折磨,可是你伤我在心里,破了一个大洞,血肉模糊,一直没有痊愈,你明白吗?”
薄云抱紧宁致远,慌乱地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嘴里颠来倒去只有:“对不起!对不起!”
宁致远搂住她,在她耳畔低喃:“你要用一辈子来补偿我。”
“好。”
“这是承诺,云,上帝在天上看着呢,你不许半途而废。”
“好。”
“昨天我对你说了很重要的三个字,你好像没有回应我。”
薄云的心跳加速,是那三个字吗?
他毫不吝啬地贴住她柔嫩的耳廓,再次轻轻吐出那三个字,情人之间最美妙的暗语。情人之间的语言不是普通的语言,是饱含潜台词的魔咒,后面跟着排山倒海的情感。
薄云着了魔一般,说——我也爱你。这个“也”字是多么美妙啊,你来我往,遥相呼应,两颗心一下子就扣合起来了。宁致远心花怒发,抱着薄云在屋里转圈,把她像小孩子一样托高,快碰到天花板,薄云吓得尖叫,手指下意识地抓住他的头发。
他像个男孩子,比她在大学里见过的任何一个男孩都要俊美都要活力四射。他紧紧抱着她,一直不肯放她下地,嘴里哼着歌儿,像跳舞一样摇摆。“我爱你”这句话是春蚕吐丝,把两个人甜甜蜜蜜地缠绕起来了,作茧自缚,他们都不想挣扎,软绵绵地倒在地毯上,外面是纯白的雪,屋里是火热的爱。她伏在宁致远的胸膛,好暖和,好结实。她不得不承认,她想念宁致远的怀抱,铜墙铁壁一般,他给她安全感,而更重要的是,他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