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牛大丫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是谢家的又怎么样?开门做生意,还不能买了?刘芳,你以为你是谁?谢家的布庄又不是你家开的,我们爱买就买!关你什么事儿!”
杜芳瞪了牛大丫一眼,“不关你的事儿,你给我闭嘴。”
“你这人怎么这么浑,一点不讲理!”牛大丫上下打量着对方,“穿得好你就了不起啊,穿得好你就能看不起人啊。”
杜三娘道:“杜芳,还真得多谢你提醒,不然回头我这钱花得岂不是很冤枉!”
牛大丫呸了一声,“什么玩意儿!谢家的儿子还没娶你进门呢,就把自己当谢家的儿媳妇了,你羞不羞啊?”
她这嗓门可不小,这嗓子一嚎,旁边的人听见谢家两个字,也有人转过头来看。牛大丫看着那些人在看她们,就指着杜芳道:“大家买谢家的东西自己可得小心了,千万别得罪她。谁要是得罪了她啊,她是不卖你们东西的,人家可是谢家未来的儿媳妇呢!”
杜三娘看着牛大丫一手提着菜篮子,一手对着谢家的店铺指指点点,张嘴就是一阵嘲讽,她在心里给牛大丫点了个赞!牛大丫如今的战斗力,比以前强了不知多少倍。
顿时所有人都朝杜芳看过来,听见这位穿红色裙子的小娘子竟然是谢家未来的儿媳妇,个个都像是看稀奇一样看着她。
杜芳心头别提有多郁闷了!她刚才看见杜三娘,一下子怒上心头,就想过来讽刺她几句,可不是想像这样被人围观。杜芳脸上又羞又怒,到底是未婚的姑娘家,还是有几分廉耻心,这样被人当众说是谢家未来的儿媳妇,即便这是事实,可在这么多人的注目下她实在是待下去,忙就带着丫头春芽跑了。
牛大丫对着杜芳的背影又呸了两声,“三娘,这种人你就得比她更凶!看我回头不去周围邻里宣扬一番,看谁还来谢家买东西。”
杜三娘捂着嘴笑起来,“是是,大丫……不对,我们白芷姑娘现在是厉害着呢!”
杜芳面上臊得慌,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回了家。店里这会儿也没什么人,杜芳直接就冲到了内室。
春芽瘪了瘪嘴,也跟着进去,她道:“姑娘,那村姑恁是太不把姑娘放在眼里了。要春芽说,她算什么东西,看穿得那副寒酸样,不就是个村姑,还敢不把姑娘放在眼里。“
杜芳紧紧捏着手里的帕子,想到今天出了洋相也是恼怒,她冷声道:“不过一个刨土的,许了城里一个打铁匠,就沾沾自喜了。”
春芽很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起来,“姑娘,一个打铁匠哪比得上咱们家姑爷,听说谢家家产颇丰,宅院就是五进的大宅子,城里大部分的成衣铺子都是谢家的产业。姑娘以后嫁到谢家,可就是当家夫人了。就姑娘身上这身衣裳,那村姑家里怕是一年的嚼用都不够买一块尺头布的……”
杜芳听了这些话,心头畅快了不少,她一高兴,转头就将梳妆盒里的一支银钗给了她,春芽当然是欢喜不已,嘴里好听的话更是如数家珍,使劲儿将那农家女贬低一番,再恭维杜芳,可把杜芳哄得心花怒放。
两人在屋子里一直待到傍晚,杜芳身边有两个丫头,一个春芽,还有一个叫绿珠,不过因春芽很会说好听话,在杜芳面前很得脸。倒是绿珠这个丫头,杜芳嫌弃她畏畏缩缩,平日里出门都不带着她,便只带着春芽。
春芽虽是丫头,可因着杜芳看重她,自然在两个丫头中春芽也以大丫头自居,平日里那些粗活累活就全让绿珠干,她就只陪着杜芳说话逗趣,捡些穿衣梳头这类能露脸又轻便的活干,说是丫头,还不如说也是个娇客。
到了傍晚,杜华伦却是一脸怒容的回来,看见杜芳张口就骂了一顿,要不是张氏拦着,又说离婚期没多少日子了,否则杜华伦当真是要打她的。
今日杜芳在谢家布庄前干的事儿,已经被传了出去,甚至还传到了谢家的耳朵里。谢利贞对这儿媳妇虽然没多少期待,毕竟自己儿子就那样,想找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别人又瞧不上眼,这才在门第低等的人家里挑选。可哪知道这未过门的儿媳妇,竟然在外头败坏谢家的名声,谢利贞让人给杜华伦传了话,当时杜华伦正在和人吃酒,因着同谢家订了亲,杜华伦在朋友中也被捧着,又结识了不少的新朋友,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哪知道自己女儿背地里竟然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情来。她为难杜三娘也就罢了,偏却又被人看见,还被传到谢家耳朵里,简直就是愚不可及!
杜芳哭哭啼啼一番,在心头对杜三娘当真是恨不得扒皮拆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