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娜醒来后,不哭也不闹,看上去很正常的模样,医院内并没有告诉二老乔娜发生什么事情了,只和他们说是被绑架了,受了一点惊吓,让他们别担心。
乔父乔母在她面前时,她总是笑嘻嘻的模样,脸上没有半分伤心与难过,看上去很健康,可当乔父乔母一离开,我站在门外听到里面的她,歇斯底里大哭出来。
我们假装都没有事情,谁都不提那件事情,乔娜的父母在这里陪了她一段时间,便回了老家,那天是我代送的,在火车站内,乔娜的母亲不断握住我手,求我一定要照顾好乔娜,我自然是满口答应了,将他们送到火车上时,他们还隔着玻璃朝我挥手,直到火车在站台处化作一条细小的线条,很快便消失无踪,连轰隆轰隆声都没有了。
我回到病房后,乔娜面无表情躺在床上,我陪着她坐了一会儿,握住她手和她说着以前我们读书时候的事情,她听着,不会回应,却偶尔也会展露一丝笑容,我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只是不断说着,不断说着,说到连我自己都记不住事情的真假。
到最后,握住乔娜的手说:“相信我,没有谁会知道这件事情,我会用自己最大的努力来封锁消息,乔娜,世界还很美好,真的,相信我。”
她躺在床上看了我许久,没有说话,脸色几乎接近透明,她说:“精微,到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我父母都老了。”
我说:“对,人总是会老的。”
她说:“我相信世界还美好,我虽然过不了自己那一关,我欺骗不了自己,可我爸妈只有我了,我不想让他们也绝望。”
我说:“所以,你应该振作起来,不为别人,也要为了父母,毕竟他们也不容易。”
她笑了一声,没再说话,眼睛内一片呆滞,仿佛这世界上所有一切,全部终止了,她已经停止前进了。
我没再说话,坐在那陪了她好一会儿,夜晚从医院出来后,我在门外看到坐在走廊的抽烟的沈世林,他正侧对着我,目光一直静静看向手指间燃烧的烟上,墙上有他的投影,走廊内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我们两人,我将门轻轻关上。
他听到了声音,侧过脸看向我,我缓慢朝他走了过去,站定在他面前,他重新从我身上收回视线,目光仍旧落在燃烧着的星火上,没有动作。
我站在他面前,说:“我不认为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是自责道歉。”
他低笑了一声,说:“我不认为你站在这里,就是想听我的自认和道歉。”
我说:“对,因为我知道你从来不会自责,也不会有任何罪恶感。”
他弹掉烟灰,靠在椅子上,视线停留在我身上说:“知道吗,有时候人就像提了一个包袱,你不断往下塞,塞满自己想要的东西,到最后才发现,原来最后面的,才是自己最想带走的,可你不能回头了,因为很多东西已经准备妥当,拿出来后,时间不够,车要开走,慌忙之中,你只能一手包袱,一手握着那件你最想带走的东西。可有一天,你累了,尽管是自己最想要的,可你一直拿着它,你不能吃饭,你甚至不能做任何事,最后你必须扔掉。”
他抬头看向我说:“听明白了吗?”
我说:“如果你带走的东西,是一路烧杀掠夺的,拿到最后,也会变成一个炸弹。”
他说:“无所谓,会变成炸弹我一早就明白,可我要的是最终目的,在这条路上,我必须提着这包袱走到终点,所以,不管是任何阻挡在我这条路上前进的障碍物,我都会除掉,谁都不例外。”
我说:“对,所以你最好是扔掉,因为你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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