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你说,清哥哥会不会生我的气,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那个姑娘是清哥哥的侄女。”
身旁,雀儿跟着抹眼泪,万分心疼的看着她,“郡主,郡主您别哭,都是奴婢嘴贱,得罪了那位姑娘,场主要怪就都会怪在奴婢身上的。”
此情此景,顾二白不禁抽了抽嘴角,这俩人,还在演呢。
这演技,在古代真是白瞎了,组个黄金搭档,混影视圈,起码能拿几屋子小金人。
雀儿红着眼眶,余光瞥见场主与顾二白愈发临近的身影,暗暗的碰了一下郡主。
江璃儿捏着洁白的帕子,颗颗晶莹的泪珠,愈发格外有情调的往下掉。
顾二白撇嘴,哭得这么伤心,妆容还保持得这么完美。
真是不容易。
经万众鉴定,梨花带雨都是装出来的,真正的哭,根本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忍都忍……
顾二白把自己说的恶心了。
顾亦清的脚步停在距江璃儿一丈远的位置,泠寒的眸光,锁着她脚上那只沾染灰尘的鞋子。
顾二白也跟着低头,然后惊奇的发现,那原本只是一小块灰尘的鞋头,现在居然污染了大半。
沃……还准备好了道具呢?
惊得咽了口口水,顾二白暗暗竖起拇指。
算了,同她道个歉,彼此相安无事,省得在这儿纠缠不休,还连带着欣赏史诗大戏。
只是没想到,她刚想开嗓,手上一凉,顾亦清便松开了她的手,缓缓朝江璃儿走去。
顾二白嘴角微动,眼神有些不自然。
动容了?
“鞋子脏了?”
顾亦清走到她跟前,一双幽邃的眸子里,情绪难辨,不过嗓音倒是清淡得很。
身后,顾二白默默绞着手,尽量使自己脸色看起来毫无变化。
但是……清叔好温柔啊,可真会怜香惜玉。
“清哥哥,没事,只要你不生……”
“脱了。”
柔柔颤颤的话音未落,江璃儿忽的被这声冷的令人发怵的语道,惊得浑身打了个寒战。
“场主,场主,这件事真的跟小姐没有关……”
雀儿见势,惊慌着摆手,刚想解释。
却不想,在场主抬起头来的一瞬间,吓得哑口怔住。
那道如刀般阴寒的利眸,直寒入骨髓,把人吓得牙根发颤。
在嘉成,场主有多狠,令人谈之色变。
长仪盛传。
白徒山有寡人,荣安城有帝王,炼丹寨有道人,嘉成庄园有场主。
嘉成庄园,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足足占长仪五分之一的地界,南接白徒,北连凉国,常年风调雨顺,天降甘泽,无论在谁眼中,都是块再肥沃不过的肉,可是能驾驭得了的,却只有一人。
场主八岁那年,随顾府老爷下海经商,十二岁学成而归,其谋略气质,早已不是同龄人可以相比拟。十六岁接手整个顾府,大刀阔斧、铁腕钢纪。嘉成在他的治理下,风气大改,焕然一新,早有一呼百应之势。
现如今,场主的名讳在嘉成响亮不亚于神灵,与其说威震人心,不如说那代表着一种与民栖息的温暖,安全,一种最亲密的信任。
可鲜少人会知道,在治理庄园过程中,敛去光明,阴暗面的斑斑事迹若是列出来,足能让人对场主寒毛卓竖。
‘噗通~’一声,只见雀儿浑身哆嗦的跪了下来,一双克制不住颤抖的手微微伸向郡主的鞋,嗓子里的音都抖的不成调子,“郡……主……”
江璃儿捻着帕子,泪水簌簌往下掉,半张帕子都湿去。
------题外话------
早就跟你们说了吗,社会我清叔,人狠话不多。
还敢让场主夫人给你们擦鞋,哎,真是的,我的小雀儿、璃儿,来九哥怀里哭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