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啥可说的了,军卒上前踹倒了鲁家大郎,绳捆索绑,超过了他老娘的待遇。
二十啷当的青壮汉子,又埋汰又懒蛋又怂包手脚还不干净的下三滥玩意儿,竟然还要肖想将军府的春花姑娘,差点儿害的春花一头碰死,哼!
“娘,娘……你快点儿……把帕子给了他们吧,叫他们别抓我!”关键时刻,鲁家大郎还是一只……“妈宝”。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将军府的人也没翻脸要抓人,就是从拒绝交出帕子开始的……
“鲁贵家的”这会儿也想明白了,想跟将军府斗,拿捏住将军府,实在是太不自量力了。
蚍蜉撼树,勇气可嘉,然而……
“军爷别绑大郎!帕子……我给!”
刚刚可是把绳子捆缚手腕子了,“鲁贵家的”都能忍住不交出帕子,这会儿为了儿子,倒是痛快。
李宗摆手,军卒放开绳索,“鲁贵家的”又是“噗通”一声,坐到了脏污的地面上。
玩的什么花活儿?
无数双眼珠子瞪着等着,竟然……那死老婆子竟然当众脱鞋,从臭烘烘的鞋子里,扯出了那块儿原本还算粉不拉几的,现在基本看不出湿哒哒什么颜色的……帕子……
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一直保持着淡定高雅仪态的春花丫头,双拳紧握,眼睛里能喷出火来。
奇耻大辱。
尤其“鲁贵家的”宛如大功告成,连鞋子都顾不上穿回去,就抓着帕子一角迎风抖动着叫:“春花小姐,帕子还你,快放了我们!花瓶我们也不要了,婚事不提了,你叫他们放了我们!”
好狡诈的老婆子,生怕被人抢走可以拿捏春花的宝贝,藏得这样隐蔽与恶心。
这会儿才放软态度,实在是太晚了。
春花没动,她要全程看完独属自己的这场耻辱,她已经被钉在耻辱柱上,帕子,不再重要。
李宗接过了帕子,臭烘烘湿哒哒的帕子。
直接用火石点火的话,肯定燃不起来。
李宗把帕子团在手心,紧紧地攥着。
院子里,横七竖八丢放着柴草,他蹲下神来,拢了一堆儿,引燃。
火势渐大,李宗手心在火光上方张开,帕子像一个灰扑扑的团子,降落,遇火,骤然紧缩,又舒展,迅速化为飞灰。
空气中,散发出一缕类似头发被烧着的气味儿。
春花的眼睛里,波光粼粼。
她转身,步履从容淡定,脊背挺直。
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夫人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无所畏惧。
她,也再没什么可怕的了。
李宗让马车先送她走,自己押解着鲁家母子回城。
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春花照旧往来于女学与将军府之间,看起来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但是,春花比之原来沉默了许多,也不再关注李宗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