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脖颈,枕在他的肩上,“我想把以前都忘了。”
战北霆抬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臂,眉宇间凛了一层淡淡的暗色,微微侧首看了看她。
他抬手摸了摸她潮湿的发丝,她一向只习惯只吹到半干,“头发还有点湿,要不要再吹一吹。”
她从他的肩头抬起来,稍稍拉开点距离,“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在听。”
她松开环着他脖颈的双手,手心都在冒着薄汗,从他身上起来,跪坐在他的一旁,认真看着他。
她的双眸水灵的像是盛着星子,呼吸也有点小心翼翼,“以前的事我都不计较了,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忘掉,以后我跟你好好过,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
“战北霆,你曾为她做了那么多,甚至不顾自己的生命也要给她报仇让她安息,那你今天能不能为了我,不再参与逮捕我爸爸的行动?”
他双眸深沉,掺杂着复杂的情绪,表层没有什么波澜,只是看着她。
她体内的某根神经紧跟着绷紧,客厅内她的声音落下后,便只有电视机发出的细微响声。
可是气氛诡异的异常。
“慕酒,”他启唇叫着她的名字,抬手拨弄了一下她垂在颊侧的龙须刘海,“你爸爸是重刑犯,且是在逃犯,他做过太多错的事,必须缉拿归案。”
“我不是让你为了我徇私,”她的眼睛里浮出一层水汽,因为着急颊上染上一层酡红,“只要那个人不是你,就好,可以吗?”
他眉眼暗淡,只是深沉的看着她,俊容有点凉。
“我知道我爸爸做了太多的错事,害死了很多的人,他罪不可赦,可是你要我怎么接受我的爸爸死在你的手上?”
他的嗓音很沉,强调道:“他不是死在我的手上,他接受的是法律的制裁。”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你做不到,是吗?”
他们之间的关系在爸爸成为在逃犯之后便进入了僵局,或许那个时候她就很怕她爸爸真的会死在他的手上。
那个时候她不知道该恨他,还是该继续爱他。
若是爸爸一旦被缉拿归案,面临的将是死刑,而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这个案件的主负责人,他。
而那个时候,即使她再爱他,也不能再爱他。
就像卡在心间的心结,就像哽在喉中的鱼刺,连割除的机会都没有,陷入一场死局。
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手,那只小手冰凉的没有温度,“你在意的是我是为了她,还是因为我负责这起案件?”
慕酒的喉咙像是被哽住一般说不出一个字。
她偏开视线看向别处,尽量压制翻涌升腾上来的情绪,将手抽出来,转身将双腿放下去穿上拖鞋。
她的声音轻轻地,“算了。”
其实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她也不想再逼他去做些什么。
是,那些都是他的责任,是他的职责所在。她以这个相要挟,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在她面前,他永远是先是一个军人,再是一个男朋友。
她起身想要回房间平复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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