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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里说知道,可心里却根本平静不下来。
她一颗心都在女儿身上,飞到了学校里,飞到了女儿的F班。
她想起在国外,好几次悄悄去女儿班上,只看到女儿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谁都不跟女儿说话。
安安一双麋鹿一样的眼睛,害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一有点风吹草动,她就会受惊一般,整个人绷了起来。
南希看了心里好痛,她试过很多方法,可还是没用,安安排斥热闹的环境,也害怕与人交往,她害怕来自外界的一切未知的东西。
医生说安安这是一种常见的心理抑郁症,不过多数发生在成年后,受过重度创伤或者身体有缺陷这类人群,像安安这么小的孩子,就很少见。
“老公,如果怀着安安的时候,我没有整夜地做噩梦,或是等准备好之后再怀孕……会不会就不一样了?”
南希近似喃喃自语,声音低的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
周津帆却听到了,他注意力都放在身边妻子身上。
他握着南希的手紧了一下,心疼地用指腹摩挲着妻子的手背。
“没有如果,南希,不用自责,我们顺其自然就好。”
“可安安还是胎儿时在我腹中就受了影响,连医生都是这么说的……”
南希眼眶里的泪,再也忍不住滚落了下来。
周津帆听得心里一阵难受。
他左手打方向盘,将车子驶向路边停下来。
然后推门下车,快步打开副驾车门,将妻子柔软的身体拥入怀里。
“有我在,不用担心。”
周津帆看着南希沉痛的眉眼,倾身过去,一一亲过她皱着的眉,淡淡愁绪的眼,她微颤的唇。
每次碰触,他都会低喃那句“有我在”
。
他的声音似有神奇的安抚人心的魔力,轻轻的几句话,就奇迹般地让南希心头的淤堵一清二净。
她呼吸渐渐平缓,眼眶的酸涩也褪去不少。
窝在老公宽厚温暖的怀抱里,南希心也变得暖暖的。
“老公。”
她轻声叫他。
“我在。”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
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会一直守在她身边,直到安安长大成人,看着她结婚生子,他们一起相守老去。
生同衾,死同穴。
平复情绪后,周津帆送南希回家,他则开车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幼儿园F班。
温老师站在讲台上巡视了一圈下面,每个小朋友都坐得笔挺,小手放在桌上,两眼炯炯有神看着前方。
只有周安安低着头,双手放在课桌下面,不知道在发什么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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