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是醒着的,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充斥着痛苦,以及不可置信。
恶作剧?
不,这已经超出了恶作剧的范畴了。
她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这个浑身浸透了疯狂还有恨意的女人,是她的亲妹妹。
“小……小……小舒……”
白素的声音,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
她说不了完整的话,手指本能地去掰开白舒的手,却被她掐得更紧。
“去、死、吧。”
白舒居高临下,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她伸手抓住枕头,漠然地往白素的脸上按去。
下一秒,枕头被掀飞。
白舒来不及回头,身子已经歪了,最后和枕头一起落在地上。
程北不知道自己使了多大的劲去撞开她,但白舒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彪悍,因为她倒下之后,就如同被地板吸住了一样,怎么都爬不起来了。
“你……你……”
程北看着她被鲜血染红的病服,惊骇地捂住了嘴。
程北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白舒会出现在这里。
她被摘除了一个肾,所受的伤痛绝不会比白素少,但白素虚弱地躺在床上,连动动手指都费力。
自然而然,所有人都觉得,白舒也是如此。
她伤成那样,肯定是没法闹出什么动静来的,并且再过不久,萧谨南就会将她转移。
加上江医生也不在,其余的人就更不会对她投入过多的关注了。
可谁又能想到,白舒竟然对自己这么狠,丝毫不顾身体上的疼痛,宁愿伤口撕裂,宁愿血流满地,也要实施她的死亡预言。
或许,白舒本来就想好了的,她就是要等手术结束,在白素重新获得生的希望之后,再亲手湮灭。
程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由庆幸,庆幸白舒没有弄到刀子之类的利器,否则,白素早就死透了。
“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我叫医生过来。”
程北绕到床的另一边,让一直疯狂叫嚣的白舒闭嘴,她按下呼叫铃。
“白素,你怎么样,还好吗?”
程北抹掉她嘴角的白沫,将她护住脖子的手,轻轻拨开一些。
“别怕,你不要怕,没事了已经……”
程北顺势握住她的手,瞥了一眼白舒,她已经彻底没了声响,双眸紧闭蜷缩在地上,如同被抽干了水分的枯藤。
倒不是她听话,而是体力已经耗尽,求生欲让白舒不得不妥协。
程北松了一口气,低头去看白素,她的指尖碰了下她的脖子,那圈紫红的痕迹印在雪白的肌肤上,刺目得不行。
“素素!”
伴着男人疾厉的喊声,程北的身子如同被一块巨石击中,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臀部便砸上了冰凉的地面,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摔的。
程北愕然地抬起头,只见萧谨南将白素护在怀里,看自己的眼神,像在看一个仇人。
不加掩饰的汹涌恨意,几乎要让她窒息。
“谨南,你别……”
白素细碎的抗拒声,被萧谨南气势逼人的怒骂盖过,“程北,你怎么敢!你怎么敢伤素素!我说的话,你全当耳旁风吗?!”
男人掩住白素脖子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痕,他怕再看下去,会控制不住在程北的脖子上掐出同样的痕迹来!
程北感觉,自己快要被他锋利的视线切碎了。
但她一句辩驳的话都没有说,抓住掉得老远的手包,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程北的动作很慢,也很僵硬,活像个笨拙的机器人,耳畔回旋着萧谨南的质问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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