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礼回家, 在院子外面开门的时候二狗就趴在门上摇尾巴了——这种热情的程度完完全全就是“本狗盼了一天好不容易盼了个活人回来”的模样。
初礼打开门, 抱住二狗子跟它蹭了蹭,然后一人一狗往屋里走……不约而同地走到了某扇紧紧关闭的房门前, 狗往门口一蹲,人往墙边一靠,初礼屈指敲敲门:“里面的大兄弟还活着吗?”
作为回应,房间里音乐的声被调大了些, 《lost river》……虽然不知道房间里的人经历了什么,但是现在初礼很怕某一天一开门会从里面飞出个蝙蝠侠或者绿巨人。
初礼:“……”
初礼:“老师啊,今晚想吃什么?”
房间里沉默了很久,良久里面传来脚步声——初礼猜测大概是男人站起来, 走到门边, 门那边又传来“哐”地一声轻响,像是额头砸在门上发出的声音……初礼小小后退半步,随后听见男人的声音近在咫尺地响起:“肉。”
嗓音低沉沙哑,就像是抽了一万支烟然后在房间里高歌了十次《青藏高原》。
初礼:“老师,你还……”
还是人类吗?
到了嘴边的话被强行吞咽了回去,那种浓烈的低气压和“我放弃了生活生活也放弃了我”的丧病感从脚下门缝里飘了出来,略微呛鼻……初礼想带着二狗子落荒而逃, 但是想了想她那就在频死边缘的卷首企划交稿死线,她狠下心站稳了脚,又敲敲门:“什么肉?你先开门,隔着门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
门里面安静了一会儿。
然后“咔嚓”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一条缝,屋子里黑压压的, 男人那如同破风箱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说,我想……”
话还未落,门外的人已经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进门缝里反手一把扣住男人的手腕——昼川没来得及说完的话因为惊讶堵在了喉咙里,下一秒被破门而入门外的光刺得他微微起眯眼……
整个过程始终扣着他手腕的小爪子略微冰凉,因为撞门的趋势当门开的下一秒门外的人也跟着撞进他的怀中……昼川下意识地抬起另外一只手扶住怀里的那一团东西,两人抱成一团双双向后踉跄了下——
直到男人稳稳坐到床上,初礼半跪在床前,手还是紧紧地捉着他的手腕不放。
几秒沉默。
初礼意识到自己的耳边震动的是男人平静的呼吸,她愣了愣将自己的脑袋从人家的胸肌上拿起来,抬起头,入眼的是对方那本应该是好看弧线的下颚……只不过现在已经被乱七八糟的胡渣覆盖。
初礼眼睛被辣了一下。
“还不起来,”男人淡淡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把我压床上是怎么回事?”
“……”手忙脚乱地从男人怀里爬起来,同时初礼放开了他的手腕后退两步上下打量,半晌憋出一句,“说好的二十世纪末最后的美男子作家呢……你这山顶洞人的造型怎么回事?”
此时坐在床边的男人还沉浸在手腕上那柔软的触感突然消失的迷茫之中……当他反应过来怀中那个软绵绵的东西也消失了,他原本放在大腿上的上无意识地抓了抓。
鼻尖还有残留的淡淡香味,混合着阳光,汗水,洗涤剂……
啊,这个味道。
某一天,在《月光》杂志编辑部也闻到过。
对视上面前满脸好奇看着自己的人,男人瞳孔微微缩聚,放在腿上的手无声的握成拳头又放开,他有一种冲动,拍拍大腿然后让她再坐回来……当然,这种疯念头只是一秒就被他否决了,所以开口时,是毫不相干的:“什么山顶洞人,不出房间门不代表我不洗澡,我天天洗澡。”
……这“你看不起谁”的骄傲语气是怎么回事?天天洗澡怎么了,外面三十多度每天像火炉,叫花子都知道收工以后跳进河里泡一泡,老师您天天洗澡是有比他们贵族范儿很多么?
初礼抹了把脸,转头想要找张椅子坐下,但是找半天没找到,低头看了看地板还挺赶紧的正想干脆原地坐下,又听见男人冷不丁道:“找不到椅子是因为卧室不是会客的地方,主人那么明显的用意你get不到吗?”
初礼:“……”
昼川:“出去。”
初礼“啪”地就盘腿坐地上了。
昼川:“……”
低头看着那仰着脸与自己相互瞪视的小姑娘,男人沉默了下:“你脸怎么这么大?”
听到这话,初礼有点受伤,深呼吸一口气,目光闪烁:“对对对,我知道我在你家白白蹭住,还整天麻烦你、想催你稿子是脸很大!但是既然同一屋檐下的,咱们不说是朋友那也比点头之交稍微熟悉一点点吧?所以你这样把自己黑天白日大大关在屋子里,我关心你——是的,我关心某一天敲你的房门发现没有声音,等我上班再下班回来的时候发现你把自己吊在天花板上尸体硬了尸.斑都闷出来了毕竟天气那么热……这些天我问你怎么了你也不告诉我,Q信息不回,手机短信不回,微信不通过我的但是好友验证,你可能觉得我怎么这么多管闲事啊——微博追踪显示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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