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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有一种在做梦的不真实感,心在这一瞬间软得一塌糊涂。
她就这么就着陆骋的手吃完了粥和干蒸,胃里又暖又满。
心里也是。
陆骋去扔垃圾,回来的时候许笑爸爸许明宇已经到了,握着姜宁的手再三道谢。
男人西装革履,收拾得一丝不苟,只是神色间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不知道是不是熬得太久,眼眶里红血丝明显。
陆骋站在门外没进去,姜宁客套了几句,又叮嘱许笑好好休息,然后出门跟陆骋一起离开。
许明宇坐下来,把女儿抱到身上,先为没能及时来接她放学道歉,又关心了一下身体状况,而后说:“今天多亏了你们姜老师,咱们得好好谢谢人家才行。”
许笑靠在爸爸胸口点了点头,咳了两下,哑声说:“请她吃饭。”
许明宇笑笑,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脸探温度,没再说话。
另一边,姜宁和陆骋打车回家。
车内温暖静谧,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姜宁时不时打喷嚏的声音。
进小区的时候听到值班的保安在聊什么女的开瓢,姜宁一走一过,没空听热闹,赶紧回家冲个热水澡免得感冒。
洗完出来倒水喝,发现电视上又在放春光灿烂猪八戒。
姜宁心想,这男人还挺怀旧。
饮水机旁放着一杯冲泡好的板蓝根冲剂,温度正好,怕她不知道是什么,杯子下还压着冲剂的袋子。
嗯……怀旧且细心。
姜宁端着冲剂走过来,陆骋正坐在沙发上研究装水果的漆器盘子。
绘着白牡丹的浅口盘,光泽华丽,牡丹栩栩如生,素雅大气。
陆家老爷子是漆器迷,家里博古架上漆器独占半壁江山,陆骋耳濡目染,对漆器也算略知一二。
雕花填彩,典型的蜀都漆艺,细看质地纹理,毫无瑕疵,绝不是一般小作坊能做得出来的。
就这个盘子的成色,市面上售价至少千元起步。
什么家庭啊,一个水果盘都这么高规格?
不光如此,据他观察,这个家里还有装茶叶的罐子,架子上那对茶碗和嵌银的香炉,以及姜宁房间里的螺钿首饰盒,都是精美无比成色上佳的漆器工艺品。
陆骋再一次对姜宁的财务情况感到好奇。
她好像挺有钱,这几年前前后后给韩放的钱就高达好几十万。
22岁大学毕业,满打满算也才上四年多班,按月薪万元来算,不吃不喝也攒不下这么多钱,更何况她的工资还没上万。
难道是有兼职或副业?
陆骋拿着盘子出神,姜宁凑过来,“喜欢啊?送你。”
陆骋笑笑,把盘子放回茶几,再把橘子捡进去,“你喜欢漆器?”
姜宁,“大学在漆器工坊兼职。”
手机在房间里响,姜宁折身进去接电话。
电话是简书颜打来的,姜宁略有些惊讶。
简书颜婆婆看得严,为了备孕,天天老早就撵她去睡觉,这会儿都快十二点了,居然还没睡。
滑动接通,简书颜压低的声音传来:“那什么,你在忙吗?”
姜宁觉得这话怪怪的,具体哪里怪又说不上来,随口回答:“不忙啊。”
她一不偷牛二不偷人三不当刺客,大半夜的能有什么好忙的?
简书颜在那头打了个嗝儿,“不忙就好,我给你找点事做,赶紧来东区派出所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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