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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吴念清不敢置信地扭过头,凝视着姜楠,“分明是溯洄将你带出来的,你怎可睁眼说瞎话呢!”
“我怎么睁眼说瞎话了?”
姜楠说着,她学着这里人作揖行礼的模样,殊不知自己手势左右放错,胡乱的欠了个身,模样有些滑稽,她继续说道:“各位公子,此事真与我无关,他们说让我来做个证人,便会给我钱财。
若是早知道是如此情况,我断然是不会随他们而来。”
语毕,姜楠识相地,缓缓地退到了一侧。
吴琮身为吴国王室,这里又是他的地盘,他小小年纪身边的护卫实在太多,没一会儿,这个马场里的其他人便被赶了出去。
跟在吴琮身边的一些小跟班们顺势对商归他们发出了声讨,有的在说他们卑鄙,有的则是骂他们吃吴国的喝吴国的,却还是这般上不了台面。
一开始,商归他们或许是认命了。
他们几人互相看了一眼,随后便不再说什么了,毕竟这样的事经常发生,打算将这事忍下得了。
然而吴琮却没这般想,他见这事似乎挑不起什么波澜,则将手探到银雪的身上。
个子不高的他,一把扭过银雪的毛,“这只畜牲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言辞激烈,动作粗鲁,一下子将这只还没长成最好形态的小马惊到。
雪白的好马激烈地腾踏,它顺势扬起前蹄嘶鸣,蹄子落下的那一瞬间,后蹄将要往吴琮身上踹去。
这不管是踹到还是没踹到,都将是一件无法平息的事件。
商归年纪不大,但瞬间明白此刻情况危急万分,便顾不上什么,推开拦在他面前的护卫,又跑到吴琮的面前,将他一把推开。
在众人惊呼声中,商归双眸含泪,取下额间的天青色抹额,踮起脚尖搂住银雪的脖子,将这段抹额小心翼翼系在它的脖颈。
随后他伏在它的耳畔,轻声道:“银雪,该是去寻找你的天地了。”
罢了,他抬起手,狠狠地一击银雪。
马儿奔腾带起的气旋,卷起商归鬓边的发丝,就如同是少年最后的一个名为“自由”
的梦被带走一般,他双眸里的光彩,在马儿离去的那一刻,又少了几分。
“商溯洄!”
让人搀扶而起的吴琮,其凶狠的脸上多了怨愤,他颤抖着手,指着商归,道:“给我打死这个野种!”
“你才是野种!”
这个词汇似乎触碰到商归底线,少年老成的他终于是露出凶狠的表情,瞪着吴琮。
“你是你父亲在我们国家为质时宠幸一个娼妓而诞下的,可谁知道这是否是真的?也许你的母亲万人骑呢?呵,听说你父亲回国了,将你们母子留在了吴国,说是继续为质,若你真是你父亲之子,你父亲又怎会忍心将你们孤儿寡母留在吴国呢?而且我还听说,你母亲放浪的很,吴国朝中百官近乎都爬过你母亲的床……”
“你住嘴!
!”
商归捏紧拳头,低吼了一声,朝着吴琮扑去,却被他身旁的一众打手挡了回去。
小小年纪的他,压根是打不过这么多大人,没一会儿,便被其中一打手落下的耳光打得七荤八素,倒在了地上,紧随其后的是数之不尽的拳脚。
四周传来嗡嗡声,有好友为他求饶的声音,有吴琮叫喊鼓掌的声音,还有……
模糊间,他似乎见到了那个为了自保背弃他们的姑娘,从地上取来了一柄刀,在众人没注意到她时,正悄无声息地靠近吴琮的身旁。
最终,在众多人诧异的视线中,她用刀刃对准了吴琮的脖子,说:
“让你的人,放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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