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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特烈被她捶得喜笑颜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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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官团的命令传遍骑兵营。骑士们得知自己并没有奢侈的假期,都开始喂马砺剑,准备追击行动。
法拉格特知道,渡河追击计划折射着腓特烈以战止战的决心;而固守梅斯要塞的巴赞军团也准备将德军歼灭于河西之地。两股胜利意志互相撞击,必有一方粉身碎骨。骑士团明天西渡大河,很可能无缘东归。
所以,他想去跟战地医院的朋友道别。他知道闷骚斥候不幸被炮弹命中腿部,被迫留在战地医院,无法随军西征了。法拉格特去医院跟闷骚斥候话别,以免擦肩成永别。
他靠近圣光礼拜堂就开始皱眉。嗡嗡的苍蝇盘旋声令人烦躁。
十分钟前,法拉格特在礼拜堂的外厅受洗,而战地医院设在圣光礼拜堂的内厅,所以法拉格特没问路就走进去了。
法拉格特走进哀鸿遍地的内厅,看见红白斑驳的担架床摆满地面,忙碌的护师在弓腰止血,有些医师甚至就地手术,让内厅弥漫着铁和锌的腥臭味。高阶军官走进来,也没人来搭理。
因为神职人员志愿担任护理工作,挤走了大部分正式护士,而文森特事必躬亲,插手大小事件,很多事情都由文森特直接过问,导致管理混乱,上级长官的手令还没有文森特一句话好使。所以战地医院变得有点森严,不太买别人的帐。
法拉格特在森严罗列的病床中间穿梭,挨个辨认伤员的脸。他找了半小时,没看见闷骚斥候。这时,他看见一扇悬挂着白床单的大门,通往后面的手术间和停尸场。
他想,闷骚斥候该不会在里面接受截肢手术吧,于是信步往里走。
他一走近白床单,刚要掀开钻过去,就有人来招呼他了:“对不起,后面是机密场所,闲人免入。”
“银色骑士团的伤员在哪里?”法拉格特问。以前的战地医院很规范,伤员按编制都能找到。
“抱歉,圣光面前人人平等,我们不区分骑士和士兵的,加上伤员都穿病号服,所以我也区分不出哪一位是骑士团成员……”那个护师垂着鲜血淋漓的两手,一脸茫然,显然是个志愿服务的神职人员。为了阻止法拉格特前进,他又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说:“我记得这里的伤员都是士兵,一个骑士团成员都没有。文森特先生叮嘱过,骑士至关重要,所以把骑士团的伤员全部移交给了编制内的医疗班。”
法拉格特说:“我亲眼看见麦克斯被抬进你们的大门。”麦克斯是闷骚斥候的名字。
“我可能没讲清楚……骑士团的伤者,全部转交给了编制内的医疗组,由那些拿工资的医护人员来护理,你明白吗?我们这里的护理人员,都是不拿工资的,我们这里的伤员,全都是普通士兵,友军和战俘都有,我们这里只护理士兵,你找不到一个骑士的。”护师垂着双手,用肩膀阻挡法拉格特进入机密场所。
“你们不是说圣光面前人人平等吗?”法拉格特皱眉,指出对方的漏洞。
“我们是志愿服务的神职人员,我根本不需要向你解释这么多。总之你在这里找不到你要的人,你也不可以进入这扇门。请折返。”神职人员开始不耐烦,措辞强硬起来。
如果是在野外,法拉格特可能会蛮干。但是这里是战地医院,所以他克制了脾气。转身离去的时候,法拉格特觉得这里的气氛怪怪的。
这些护师,都是神职人员扮演的,这些人唯文森特之命是从,拉帮结派现象无法忽视。
也许,这就是腓特烈提防文森特的原因吧。法拉格特想,然后离开了战地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