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一道韵味了。
秦侞暮过去瞧一眼,写的是‘俟河之清’。
老太爷搁笔,拿了慧信搭在铜盆上的巾子擦手,“那管事走了?你最近,怎么和郡王府的人来往这么密切了?”
秦侞暮随手拿起墨锭来研,“走了,不过让他们帮了几个小忙。”
老太爷几步走来拍在她手上,“调好的稠度,别给我磨坏了!既然小忙有他们给你办了,还说来我听干什么?”
“因为大忙得让您来帮。”秦侞暮指尖上沾了点墨,她拿绢子搓了一下,“必不是玉佩的事儿,于您来说不过一句话。”
老太爷才愿意听她说,听罢了,很是不悦,“你才几岁,自个儿的事儿捣弄清楚了?问也不问过你祖母,也没听人老子娘的意见,就贸贸然来给我开这个口?”
秦侞暮猜到会这样,索性就赖上了,“那我不问祖母,不就是因为问了也不会答应,这才求上您?您道风侠义,心有菩提,想来是会帮忙的。”
“帽子戴多高也没用!”老太爷甩手哄她走,“你是当过家家,人家那边是一辈子的大事,岂容你儿戏!”
秦侞暮气得要跳脚,“那您也将别人一辈子做儿戏!观上收这么多道童,光管饱他们吃喝,您问过他们想做什么吗?是读书从武还是经商,您都不关心,您又不能养他们一辈子!”
犹如拨云见日,老太爷吸气道,“对了对了,我就一直觉得我有什么事儿忘记了,想了一两年没想起来,是应该问过他们,慧真慧信若有意,也该放下山去读书了,好好好。”
“道长!”秦侞暮拽住忙不迭要出门的老太爷,“我拜托您的事儿,您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老太爷啧着拔她的手,“你先问了人老子娘,再来同我说!别一心办好事儿,还徒惹底下人埋怨你!”
秦侞暮喜眉笑眼地放开被她攥得皱巴巴的袖子,“是,那我放书丹家去,跟她老子娘说说。若答应了,您可得帮我。”
“知道了知道了!”
晖景院里,大夫人惊疑地问,“确定不是哄你?”
“必不是!”马嬷嬷只差竖指发誓,“秦岩和那一群护院都遮遮掩掩,不知收了谁的封口费。奴婢使了好些银财,才撬开里头一个赌鬼的口,也只肯说三姑娘与定郡公还有武安世子好似很是熟识,武安世子更是对三姑娘照拂有加……”
大夫人呲牙豁目,“真是下作!不过上次一面,她居然就!”
冯嬷嬷心里默默一盘算,插嘴问道,“那二房也是该知晓了?”
这不是问的废话!若冯嬷嬷不是大夫人的脸面,马嬷嬷都嗤上去了,“必然是知道了!秦岩只管与我们缄口不提,二夫人问起来不跟倒豆子似的?”
冯嬷嬷情难自禁笑出来,“不说三姑娘能不能入侯夫人眼,就是这个辈分年岁差在那儿,世子也不能等着她。夫人且瞧好三姑娘和二房笑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