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Anda几人揉着被震得嗡嗡响的耳朵,懊恼地散去。一边走,一边还小声地打着赌:“你说他们一夜几次?看杨光这副模样,我打赌肯定有七次!”
“七次?徐律师这年纪怕是吃不消吧?我赌午餐,三次!”
“你不知道她是练跆拳道的?我说七次都少,看杨光的惨状,肯定有十次!”
……
外面八卦依旧,办公室内却沉默地令人窒息。
杨光跟个受欺凌的小媳妇一般,垂着头缩在徐亚斤旁边。他想了一个上午了,都没想通哪里做错了。真是越想越着急,越着急越伤心,这会终于绷不住,那眼泪就吧嗒吧嗒冒了出来。
徐亚斤坐在办公椅上,手背上忽然落下来一大滴泪水,吓了她一跳,想要去安抚一下,心里却仍有些别扭。
难道让她说,她是因为某人中途睡着,导致欲-求不满,结果气闷烦躁,心情不优美了吗?
她说不出口。
杨光的眼泪掉得更欢了。仍旧是无声无息的,间或吸几下鼻子。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却似一把钝钝的刀,一点点笨拙地割着某人的心。
某人忍了忍,终究是没忍住,握着拳头有些僵硬地说道:“回家去换身衣服。我中午要吃酸菜鱼。”
杨光正沉浸在忧伤之中呢,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立马破涕为笑,欢天喜地地应着就跑了出去。
徐亚斤看着他雀跃的背影,又无奈又惆怅。
哎,以后有的愁了……
杨光走后没多久,办公室里迎来了两位“贵客”。
徐亚斤看着端坐在沙发上的两人,愤愤地戳小人:“早不来晚不来,都要午饭时间了才过来。待会肯定会影响食欲,我的酸菜鱼啊!”
“徐小姐,恭喜您顺利洗脱官司,恢复职位。”
开口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妇人,虽然保养的很年轻,却穿了一身正统的职业装,后脑勺挽着一个规矩的发髻,有些不苟言笑。
徐亚斤认识这人。最近在各大媒体上,这位夫人没少露脸。
“谢谢王夫人。不知您今天来有何指教。”徐亚斤客气地谢过,并不去猜测她的来意,反而是礼貌地询问起来。
这位王夫人扯了扯脸皮,如果这算是微笑的话,好吧,那她算是笑了一下。她说话不急不缓,很有调理,“我想徐律师是知道我的来意的,我这人不喜欢兜圈子,就直话直说了吧。”
她转头轻轻拍了拍坐在身旁的人的手,眼里划过一丝慈爱,只是再转向徐亚斤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平淡严谨,“我来是想请您继续帮王俊打这宗官司。”
徐亚斤脸上没多大表情,只职业地笑了笑,“不知道王局有没有向您提过我对贵公子案子的态度?”
王夫人明显一愣,但她很快便掩饰了过去,依然是扯了扯脸皮,不苟言笑地回道:“他提过。在这件事上我们的意见一致,想请您继续担任王俊的律师。”
作为一个律师,徐亚斤的眼光可是很毒辣的。王夫人刚才表现出的意外虽被她掩饰的很好,却还是被眼尖的她看了个精准。
她不禁回想起这段时间里与王家人接触的林林总总,心头的疑惑更加浓烈起来。她深知“好奇害死猫”这个道理,只是想要拒绝的同时,心底另一个不断发芽的意识却让她一下子犹豫起来。
王夫人见她犹豫,仍不疾不徐地说道:“徐律师,虽然我们在意的是结果,但是请您打官司是想要您的过程,其他的你可以不必多虑。”
徐亚斤讶异。这两夫妻明显是没商量过的,说出来的话却是惊人的一致。果然是一家人啊!
她想了想,也就直言不讳起来,“王夫人,既然你说到这个份上了,我也就没什么好避讳的了。对于真相,其实我们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这案子让我继续打下去,我定会努力去找真实的证据。到时候对你们未必就是好事。”
“这点徐律师大可以放心地去查,如果找到了证据,请先保密就行。其他的,我们自己会处理好。”
她的态度让徐亚斤一下子警觉起来。
“她们要的只是借我的名声而已!”她心中忽然豁然开朗起来,难怪这两夫妻冒着被公布真相的危险,都要来碰她这块硬石头。
徐亚斤在律师界虽然崭露头角才不过两年,却着实打赢过几场漂亮的仗。她在业内的“三笑女王”的雅称,实里就说明了她的“嫉恶如仇”。虽然徐亚斤本人觉得那是她睚眦必报的小市民心态,但在公众眼中,却把她看成了“真相的捍卫者”。
所以,凡是徐亚斤律师接手的案子,想必都是最接近真实的。
这对局长夫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吧。
人怕出名猪怕壮,徐亚斤不知道她这条“捍卫真相的路”能坚持多久。即使她那么认真那么努力,还是有人借着各种借口各种权势来让她就范。
“好。”徐亚斤想了良久,躲不过只好大胆地接了。在明处,总比在暗处要强的多。
王夫人一听她答应,那面皮的扯动终于加大了些幅度,变得更加真实了点,忙站起走过来握她的手,“谢谢你,徐律师。那我们保持联系。”
徐亚斤跟她握着手,眼睛却不忘看了看她旁边过分安静的王俊。
这个男孩子,过一个月才满十八周岁,却已经过分成熟。
她看着两人的背影,忽然笑了起来。
她徐某人是只要追求真相,但是他们这些当权者就真的以为公众都是傻子了?看着吧,柳市就要发生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