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底有太多说不出的恐惧与担心,回想以往,诗染何曾对自己如此狠心过?想必这次,自己的无心倒真的令他伤了心,所以他才那么不想看见她。
她缓缓抬眸,只见行辕和辕门浸没在一片金红的晚霞中,良久,她长长叹了口气,默然转身,垂目道,“回府吧。”
他既如此不愿待见她,她再这样守下去岂非令他更加烦恼了?所以也罢,先回府,就算他是明日带兵启程,他也终会回府一趟的。
就在所有人准备转身离去时,南宫铜铃忽然大声道,“你们走!我不走!”
所有人愕然回头看她,她咬咬唇坚定道,“我要见他!一定要!”说完,她扭头就向蓝田大营奔去。
南宫雨大叫,“铜铃!铜铃!”
南宫铜铃一定能听见南宫雨的叫声,可是她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跑,小小的身影一下溶进了暮色里。
“夫人!夫人!”浣花抱住忽然向后晕倒的玉兰曦,“夫人,你怎么了?”
听见浣花惊慌失措的叫声,南宫铜铃也顾不上去追南宫铜铃,赶紧跑到玉兰曦身边,抱起她,对秦福道,“快!快回府!”
几人匆匆上了马车,秦福狠劲一鞭挥在马肚上,喝道,“驾!”
.......
等得玉兰曦醒来时屋内已掌烛火,南宫雨就坐在榻边,见她醒了,南宫雨小心翼翼地扶她坐起,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夫人。”
玉兰曦看看她,目光又在昏暗的屋内流转一圈,无比失落道,“他还没回来,是吗?”
南宫雨叹气点头。
顿了顿,玉兰曦似想起什么,又问,“铜铃呢?”
南宫雨垂下眼帘,摇头道,“不知道呢,我想那些将士不会为难她的。”
玉兰曦点点头,长叹口气,垂目望着身上盖的飞禽复锦被发怔道,“雨儿,我令他伤透了心,是吗?”
南宫雨微愣,握住她温暖的手道,“夫人,相爱容易,相处难。夫妻之间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但我相信,最后这些磕磕碰碰都会被消除的。”
玉兰曦的眼睛一片迷蒙,泪水打滚,道,“雨儿,真的吗?他还会是那个温柔的诗染,对吧!”
南宫雨点头,握紧她手,“嗯!当然是真的,因为我知道,相爷他爱夫人胜过爱他自己…”
玉兰曦抬眸与她相视,咬咬唇,刚欲开口说点什么,忽然有人撞开房门闯了进来,而闯进来的人正是浣花,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道,“夫…夫人…相爷回来了!”
南宫雨和玉兰曦相视一眼,心底一阵惊喜,玉兰曦便马上要下床穿鞋,南宫雨也赶紧扶着她下床。
待她们穿过回廊又经弄堂时,远远就听见一阵凄厉的女子哭声,南宫雨首先嘶哑道,“是铜铃?”
的确,这哭声再熟悉不过,不是南宫铜铃能是谁?只是,她为什么要哭呢?
玉兰曦和南宫雨均不解,只得加快脚步赶到堂屋。
她们一进堂屋首先看见坐在地上的南宫铜铃,她像根麻花一样被细索绑住,一边大哭一边道,“放开我!快放开我!”
坐在堂上的诗染看一眼进来的玉兰曦和南宫雨,撇开脸,依旧一脸不悦。
玉兰曦不由上前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诗染闷哼一声不语,倒是一旁的秦福接声道,“二小姐在蓝田大营又哭又闹,无奈之下,相爷只得将她绑了送回府来。”
这时,南宫铜铃又哭叫道,“我不管!无论如何,我都一定会跟着染哥哥你的!你要上刀山我便跟着你上刀山,你要下火海,我也跟着你下火海!呜呜…”说着说着,她又一阵呜呜咽咽的哭着。
玉兰曦紧蹙眉头,心里杂乱如麻,南宫铜铃这话不就是对诗染的真情告白吗?那她到底将自己这个丞相夫人置于何地?可是,玉兰曦自己心底又不得不震撼南宫铜铃为爱不顾一切的冲劲和果决。
诗染剑眉紧皱,看向秦福,威严道,“还愣着干吗?快叫两个人把她抬到她房间去!门窗都用木板钉上,没有我的命令,不能解开!”
秦福急忙颔首领命,玉兰曦望着秦福匆匆出去的身影,又看着头痛扶额的诗染,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到底是何滋味。
他这样担心南宫铜铃会跟随他而去,不正表明他心里非常清楚南宫铜铃对他的情意吗?那么他呢?是否有那么点点动心亦或者说是感动呢?
玉兰曦不知道,她默然站到一边,淡淡的看着进来两个小厮,一前一后的抬着南宫铜铃出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