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权宴,我要走了。”
“走哪儿去啊?”大半夜被他吵醒的权宴毫无耐心,漫不经心的开始混合生理盐水融合试剂。“去大昌家继续喝酒?还是回你妈家哭鼻子啊?”
“……不是。”贺至突然低下头,鼻音浓重。
他摇头:“不是,不是的。”
她说:“等你打完针,爱去哪儿去哪儿行啵,现在去沙发上趴好。”
贺至抬起朦胧的眼睛看了她半天,看得权宴心里烦躁,他才识相的爬起来到沙发上,垂着脑袋无精打采,像一只被遗弃的大狗。
“权宴,你说我要是走了,你们娘俩儿该怎么办呀?”
“凉拌。”权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疾手快的抽出针头扔进垃圾桶里,然后摸摸贺至的狗头,“给你妈打电话去吧。”
打完针之后给他妈打电话已经成了贺至遗留的历史问题,权宴的本意只是想逗逗闷闷不乐的贺至,却没想到他反应强烈不满。
“我不打!姓权的你这个女人没有心!起码是对我半点没有真心!”
权宴直愣愣的看着他寒气逼人的红血丝眼。
“你说,你是不是找好下家儿了!就等着我一死,你就带着老子的儿子去投奔那个野.男人是不是,是不是!”
“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疯了吧!用不用老娘现在就neng死你给你解脱啊!”
“我就是疯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女人,贱.人!”
权宴面对这样面目狰狞眼神阴鸷的贺至,心就像是结了冰又碎成片一样,生疼生疼的,但是又说不出来的酸涩与苦楚。因为她自己心里很清楚,贺至能有今天这副德行,完全是她自己作出来的。
“贺至,你弄错了。”
“我走的那一天,绝对不会带上你的拖油瓶。我权宴怎样来的,就要怎样回去,不会带走一人一物。你要是死了,我估计你妈也不会认这个孩子,所以呢,就让它‘自生自灭’吧。”
权宴嘴上说得轻巧,其实心里像是被剜了一块似的,痛彻全身,连一块骨骼都不肯放过。她舍不得贺至,也舍不得这个已经跟她朝夕相处大半年的孩子,但是时空法则就是这样的,她只是大千世界中的区区一介蝼蚁,做不到打破法则来满足私欲的事情。就算她想做,也是有心无力。
贺至掐着她纤细的脖子,眼睛通红,“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天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狠毒的妈!”
权宴左手攥着他的大手,右手抬起来甩了他一巴掌。
贺至的脸偏向右侧,半晌,他松开了权宴脖子,麻木的舔了舔嘴角溢出来的鲜血。
“离婚吧。”他扭过头,眼神冰冷的看着她,很平静的说。
权宴感觉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剧痛的嗓子压抑不住的咳嗽了两声,她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瞪着他。
“权宴,我觉得我错了。”
“所以?”
“离婚吧。孩子我带回西北,我妈养得起,她不是你想得那样不堪,她会对她的孙子负起该有的责任,不像你这个亲妈,随随便便就可以扔下自己的骨肉。”贺至低垂着眸子,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权宴下意识的踉跄了两步,然后跌坐在沙发上。
这算什么?什么时候贺至也敢对她主动提出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