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卫生间。”
卫生间里,我打开凉水,歪着脑袋冲刷起来,恨不得把心中的烦闷一口气冲进下水道去。
琳琳姐,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凉水泼洒在脸颊上,让我得到片刻清醒。
我反复的告诉自己,慢慢来,慢慢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今天我能凭借一身新衣服扰乱琳琳姐的心境,以后也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解开她的心结。
重要的是,我不能乱了方寸。
我站在卫生间里反复做着深呼吸,终于让心境重归平静。
我对着镜子笑了笑,感觉面色已经很自然,于是我施施然走出来。
客厅里。
琳琳姐和刘莉莉谈笑自若。
不知道刘莉莉跟琳琳姐说了些什么,她好似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琳琳姐主动跟我说:“小家伙,吃饭去。”
以前她叫我天行,现在叫我小家伙,这个称呼和刘莉莉对我的称呼一模一样。我仿佛感觉到琳琳姐做了某个决定,心中略有哀伤。
可是我不想把哀伤写在脸上,宁愿把心意坚持到底。
你变你的,我做我的,看谁最终改变谁。
琳琳姐带我们去吃西餐。
我跟她说:“琳琳姐,西餐有什么吃头?世界上最好吃的饭永远是中国饭。”
其实我想说,世界上最好吃的饭永远是你琳琳姐做的,可是琳琳姐轻轻柔柔扫我一眼,愣是把我的心底想法给湮灭了。
她用眼神警告我说:“小家伙,不要越界。”
随后她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来,笑道:“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吃西餐,恐怕连刀叉都不会拿,可是我想,人活一辈子总要尝试着接受一些新东西,你说是不是呀?”
最后一句话是问我的,听上去有些乖乖的。
我跟她说:“茕茕白兔,东走西顾。”
这首诗出自《乐府》,乃是琳琳姐早先教给我的,意思是:弃妇被迫出走,犹如孤苦的白兔,往东去却又往西顾,身影虽走而仍念故人。
我想告诉琳琳姐,你虽然被李明抛弃一次,可是我这个“故人”从来不曾舍弃你,你应该多回头,看看我。
琳琳姐呵呵一笑,不置可否道:“莉莉,你知道这句诗的后半句吗?”
刘莉莉很善于拽文,岂能不知?立刻回答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琳琳姐点头道:“后半句告诉我们,人可以念旧,不应该恋旧。一字之差,千秋之远。”
她说话的时候始终看着刘莉莉,却像说给我听的。
刘莉莉笑道:“好一句衣不如新。”
她们两个人打上哑谜了,互相之间玩的很开心。
我反复念叨那句“一字之差,千秋之远”,感觉短期内说服不了琳琳姐,只能水滴石穿。
说到底,百说不如一做。我他娘的用行动说话好了。我真不相信林琳姐始终可以定心不乱。
等我有能力的时候,等她芳心错乱时刻,一鼓作气把她拿下。以前我顾虑太多,以后必须果断一些。
快刀方能斩乱麻。
就算她心结再重,我兜头一刀斩下去,了断羁绊。
关键看我奋斗结果如何,一旦我奋斗失败,万事休提。
我抬手看了一眼卡地亚腕表,心说,时光你慢些走,别等到琳琳姐变老了,我他妈还是一无所成。
西餐吃的是彼岸咖啡。
琳琳姐说:“彼岸两字用得好。”
刘莉莉立刻接茬道:“鱼跃此时海,花开彼岸天。着实不错。”
她们两个人全都是大学毕业,肚子里墨水很多,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我仅仅初中肄业,以前的学习成绩惨不忍睹,根本插不上嘴。
当时我便想,以后要多多看书,总不能一辈子当个看客,那样我就OUT了。
刚刚踏进彼岸咖啡,迎面走来一个熟人:水蛇腰苏媚儿。
但凡她在地方,多半刘鹿也在。
我沿着水蛇腰苏媚儿身后看去,果然看到一头色鹿。
这厮不像以前那般放荡不羁,居然有些郑重其事。再看他的穿着打扮,一身笔挺的西装随身,端的是无比精干。
这小子空为刘莉莉的堂哥,长得半点儿都不帅,可是他精心打扮之后,居然有一种睿智成熟的气质蕴含其中,和他以前展示出来的放荡不羁混不搭边。
当时我便想,刘家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他妈很善于掩饰自己。刘莉莉善于用低调掩饰情怀,刘鹿善于用放荡掩饰睿智,难道这就是豪门子弟?
看似静水无波,实则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