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走吧。”
现在,还不是时候。
走出去几步,他突然停下,莫名其妙的说了句,“我不喜欢白色,”顿了下,又继续加重语气,“非常不喜欢。”
“您说什么?”保镖疑惑道。
“没什么。”
他们刚刚离开,前方的戊酉似乎有所察觉,回头之后却什么都没看见。周围除了一块块造型各异的墓碑和萋萋青草之外,就只有几株粗壮的古树,遮天蔽日。
重新转回身来,戊酉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抚摸了下身前的墓碑,神情复杂,“再见。”
他转身离去,身后的雨水便毫不留情的击打在洁白细腻的大理石碑上,溅起点点水花。从乌云缝隙中挣扎着照下来的阳光在一片水汽中重重叠叠,最后竟然在墓地上空形成一条美丽的彩虹。
七色彩虹跟造型柔和优美的大理石碑遥相呼应,一切显得圣洁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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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前的闷热通常让人无法忍受,那是一种坐着一动不动都会感到暴躁的难耐,这种天气下再逼着人出去,恐怕会发疯的吧。
但是戊荣不得不跟出去,因为他侄子的姓名很大程度上还维系在这两个突如其来发疯,莫名其妙就把剑相向的小疯子身上。
“所以说,你们为什么要决斗啊?”
他站在空地上,看着前面已然开打的穆挽歌和梵漠,一脸的茫然加震惊。
真要说起来,这是戊荣第一次见识穆挽歌和梵漠的战斗,从头到尾。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绝对无法相信。这显然已经超脱了普通人的范畴,甚至不是人!
你见过有人能从地上一跃十几米高么?你见过有人能无视地心引力,在空中无处借力的情况下生生扭转方向吗?你见过*凡胎能一剑劈开一辆汽车,切面光滑平整的像一个从医数十年的老大夫那样完美无瑕吗?
“见鬼!”戊荣简直想拎着领子把自己从地面上揪起来,然后左右开弓的甩几个耳刮子,以确认自己并没有眼花。
这是一处废弃了很多年的汽车回收场,除了偶尔会有暴走族深夜聚会,或者某些见不得光的生意伙伴摸黑碰头什么的,平时算是个被刻意遗忘的三不管地带。
报废的汽车被胡乱丢弃在一起,高高的摞成一座座高低不平的山。那些掉落的门窗和零部件形成奇形怪状的孔洞,直接更改了空气流动的轨道,时不时会刮起阵阵妖风。夜幕降临的时候,张牙舞爪的“小山”伴着空气挤过孔洞发出的呜咽,真心有几分鬼魅。
在戊荣看来,穆挽歌和梵漠几乎就是在以命相搏!但他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从两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兴奋和浓浓愉悦。
“疯子!”
梵漠格开穆挽歌刺过来的一剑,双臂一振,整个人像大鸟一样斜着向后飞起。在落到汽车山上之前,他又在空中劈出几剑,戊荣确信自己能看见空气中被扭曲的空气!
穆挽歌以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速度和频率闪避,梵漠的攻击一一落空,在坚硬的水泥地面留下几道深深地沟痕。同时她的双腿往地上用力一蹬,像一颗炮弹一样激射出去,目标直指尚未站稳的梵漠。
见她眨眼就到,梵漠低低的喔了声,然后笑容越发灿烂。
小师妹的速度,越来越快了,这样的她,真是让自己兴奋到骨头缝发痒。
梵漠向后一翻,两腿轮番踢在一辆本就摇摇欲坠的墨绿色卡车上,卡车立刻呼啸着扑向穆挽歌。
旁观的戊荣下意识的喊出小心,却见穆挽歌不躲不闪,嘴唇一抿,双眼微眯,提着星辰的右手连挥,干脆利落的切了个十字花!
她不过百十斤,星辰剑身不过一寸宽,跟几吨重的卡车比起来,一人一剑娇小的简直可笑。但下一秒,卡车竟从中间一分为四!
戊荣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见了分开的卡车后面露出来的梵漠,后者的笑容无比畅快扭曲,仿佛对面不是自己的小师妹,而是什么杀父仇人。
穆挽歌好像早有预料,看见梵漠之前抬手又是一剑,近在咫尺的梵漠也不得不避其锋芒。但他心里也很清楚,穆挽歌不是什么三流对手,一旦自己真的如她所愿避开了,以后自己恐怕就再没机会发笑了。
这些想法只在电光火石之间,更多的还是多年战斗造就的本能,梵漠微微侧了下脑袋,用自己的右肩硬抗了小部分无法躲避的剑气,在血肉飞溅之间刺穿了穆挽歌的腹部。
蚀月刺进去的瞬间,梵漠就忍不住啧的一声,然后就见穆挽歌露出个胜利的微笑,紧接着他的胸口微微刺痛,星辰剑尖已经刺破衣服,指在了心脏的位置。
两人重重落地,蚀月径直穿透了穆挽歌的身体,星辰也刺破了梵漠的胸口。血液迅速蔓延开来。
戊荣愣了几秒钟,然后才惊慌失措的上前,“草草草你们不要命了!”
梵漠双膝跪地,一手握着蚀月,一手撑在穆挽歌脸侧,没事儿人一样笑的正欢,“小师妹啊小师妹,我的话你总当耳旁风,你瞧,只要再深一寸,只要一寸”
说着,他竟然抬手捏着还插在自己胸口的剑尖,一点点往里送,于是鲜血越发肆意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