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连贺反倒淡定下来了,“没想到,当年的一时手软,却换来今日的后患无穷。”
“这话你倒也敢说。”于白嗤笑,“当年你并非手软,而是我命大,今日亦不会无穷,因为我不留后患。”边说着边驾着其连贺帐中走出。
此时,帐外已等同翻了天,云暗的人、禾和的人与素和的人混战一片。素和虽人数占优势,可碍于在自己个儿的“老巢”斗,多少有些放不开,生怕误伤族人,一时间还真说不好是谁更占上风。
“都给我住手!”于白自认喊得大声,然而处于混战中的众人却没几个能听见的。不甘愿地撇了撇嘴,“小邵儿,你用内力喊一声。”
不待邵时出声,郎晃已先行发声,众人这才注意到被于白挟持着的其连贺,纷纷住了手。
于白清了清嗓子,原想学电视里来句缴枪不杀,随后想到自己顶着“复仇”的帽子,更何况,他想速战速决,最好能连仆兰部落也一并弄了。
遂,话出口前换了说辞,“其连贺,你说我是那你威胁他们有用呢,还是拿你跟你儿子做交易有用?”
其连贺原还梗着脖子不畏生死的模样,反应过来于白话中何意后,明显闪过一丝慌乱。
“所有人都出去,其连玉跟我进帐谈判。”
显然,于白的这一出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故而在于白胁着其连贺退回帐中时,只有邵时最先反应过来跟了进去。
随后其连玉也坦然入内。
于白开门见山,“我就两句话,你是选择我杀了你老子抢粮,还是选择我让他写退位书于你,我们分粮?”
在未见于白之前,其连玉设想过无数种与之对峙的场景,却偏偏没有眼前这种。
“抢粮如何,分粮又如何?”
“抢粮自然一粒不剩,分粮嘛,暂且一粒不剩。”
“既然都是不剩,于我似乎并无什么好处。反倒是你若杀了我父亲,凭你们区区这些人如何能安全离开我们部落?”
于白一笑,“我说有区别自然是有区别。至于如何离开……我既敢如此大张旗鼓地来此,你真当我只是报私仇的?觉得我只有如你所见的区区数人?”
其连玉挑眉,暗忖于白此话有几成可信,若报私仇,凭借帐外领头的那位高手的实力,确实只需独自潜入暗杀即可,又哪里需要这般阵仗。心里不断计较着于白的话,脸上却并未泄露过多表情,“二殿下说笑了,我怎能做出不忠不孝之事。”
于白根本懒得理会其连玉的假惺惺,权当没听到这句,“若是其连贺,我只想端了素和的老窝;若是你其连玉,我反倒想与你一道,吞了仆兰。”
其连玉眯起眼睛,“二殿下恐怕久不在勿黎,说话的口气真是大到了边际。”
于白不搭腔,只是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忽而贴近忽而松弛,直玩得其连贺频频闭眼。
两厢正僵持着,突然一个冲进帐中,邵时持剑警戒,那人却只是小跑至其连玉身旁,对其耳语了一番。
其连玉的表情几多变换,眼神若有若无地瞟过于白。
见于白仍是眼皮儿都不抬一下,挥退了来人,“我如何能信你的话是真?”
“这就要看你敢不敢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