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劭傍晚的时候给阮欣桐打了个电话,得知她们今晚聚餐,叮嘱她到家报个平安后就没再打扰,自己埋头在电脑前整理材料。
他运气不错,进实习单位后跟着一位业内有名的建筑师打下手,近日公司准备参与一个国际竞标,要求各组分别制定方案,组内评选胜出的再去参加竞标,为了争夺这个机会,每个人都忙得连轴转,设计方案修改了无数遍,韩劭从开始的无所适从到逐渐适应节奏,像块海绵一样迅速吸收各项技能,竭尽全力地为组内献出一份力。
将手上的资料整理完,韩劭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半,阮欣桐还没给他任何消息,这个时间对有些人来说还早,但对阮欣桐来说,已经太晚了。
他边拨电话边起身往外走,电话响了十几声才被接通,那边的背景音很吵,不时有车辆驶过的喇叭声,阮欣桐迷迷糊糊的声音传过来,有点失真。
“喂,韩……韩劭?”
韩劭一听这声音就知道大事不妙,这明显是喝大了,他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手掌一撑护栏,还剩下五六级台阶直接一跃而下,飞快地向外跑去:“你现在哪里,身边还有谁?”
那边的声音远了一些,似乎在辨认路牌,她磕磕绊绊地报完地址,张景堂懒洋洋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桐桐,跟谁打电话呢?过来,让哥哥抱着。”
“张景堂!”
韩劭怒吼一声,与此同时那边传来“哐当”巨响,人声喧哗,阮欣桐呼痛,张景堂低骂,电话随即被挂断。
韩劭脑子嗡的一下,有片刻的空白,手指机械地拨回去,这次时间更长了些,直到第三遍才接通,他的胸膛因奔跑而剧烈起伏着,嗓子呛了风,喘息声粗重嘶哑:“张景堂!你要对她做什么?”
各种不好的场景在脑中轮番碾过,他的声音都在抖,张景堂静默三秒,没有回答,反而语气有些怪异地笑道:“呵,你猜?”
韩劭没心情猜,期间听到阮欣桐在挣动抗议的声音,整个人的神经绷到了极致,他冲上街道,伸臂拦下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师傅急急踩了刹车:“小伙子,你这架势,是打车啊还是打劫呢?”
“师傅,快!”
他一把拉开车门跳上去,飞快地报出一串地址,报完对着电话那边的人低吼:“你别动她!”
张景堂笑了笑,不置可否,挂断电话时提醒他:“快些来哦,若是晚了,我可不保证你能见到她。”
他是疯了吗?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韩劭按在座椅上的手指青筋暴起,看样子恨不得把司机师傅丢下去,自己抢过来方向盘。
司机师傅跟他靠的近,刚刚的电话内容听了个七七八八,有心八卦他是不是被人威胁了,但没胆子说,于是又辛辛苦苦的憋了回去,准备见机行事。
一路风驰电掣,司机把生平的绝活都使了出来,片刻后两人到达目的地,远远地就看见一群人站在路边,韩劭甩门下车,司机急得喊他:“小伙子,他们人多,你别冲动啊!”
韩劭看清那些都是阮欣桐实习单位的人后攥紧的手指略微松了松,事情应该不会像他想的那么糟。
他在灯光和车流中穿越街道大步走来,已经有熟悉的人认出了他:“那不是阮欣桐的小男朋友吗?”
“嘿,还真是。”
韩劭抿着唇,眉目冷峻锋利,他没理任何人,眼底泛着暗红色猛兽一样的光,死死地盯着张景堂。
张景堂坐在凳子上,嘴里叼着根烟,正在低头打火,阮欣桐趴在他旁边的玻璃桌上,脚底撒了一地的瓶瓶罐罐。
韩劭大步走至近前,张景堂漫不经心地抬了下眼:“呦,来的还挺……”
砰!
韩劭猝不及防地伸手,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狠狠地一拳砸在他的下巴上。
周围的人都有些没防备,顿时一阵惊呼,纷纷上去劝阻:“喂喂,小伙子别冲动。”
烟卷掉在地上,被凌乱的脚步踩烂。
店老板也急忙跑出来:“怎么滴,刚砸了一桌,又要来一桌?”
阮欣桐被吵得枕着手臂偏了下头,眉头细细地拧着:“好吵。”
“软软,有人欺负你了么?”韩劭立刻在她身边蹲下,摸了摸她的额头,阮欣桐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看了他好一会儿,伸出手去抓着他的手指,不舒服地道,“韩劭,难受。”
“我带你回家。”
韩劭伸出手去要抱她,冷不丁被人抓着膀子一带,下巴被还回一拳,张景堂甩了甩手,还不等冷嘲几句,阮欣桐突然腾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摇摇晃晃地走上前,狠狠地朝张景堂踩了几脚。
边踩边气鼓鼓地:“我让你欺负他,打你打你!”
大家顿时哭笑不得,韩劭一言不发地将人背到身上,她得意地晃了两下腿,跟韩劭邀功道:“我帮你报仇了。”
韩劭“嗯”了一声,张景堂脸色乌黑,不只脸色黑,连眼圈都是黑的:“槽,你们两个还讲不讲理了!”
今天这事吧,张景堂还挺冤枉的。
原本他们一顿散伙饭吃得好好的,中间突然有人要给阮欣桐换啤酒,被张景堂挡住了,但阮欣桐恰巧心里存着事,这些天一直心情不好,另一方面也不想抹了长辈的面子,就意思意思地倒了半杯。
只半杯,结果就倒下了。
当时这群人都吓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酒里面添了什么有毒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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