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的夏天,在蓉城潼川县的一家小网吧里,范晚叼着2毛5一根的朝天门抽得正嗨,面前的电脑屏幕泛着蓝盈盈的光,随着画面的转变不断的变换着颜色,那萦绕的烟雾随着耳机里传来的喊杀声此起彼伏,显得格外激烈!
可那油腻的鼠标和已经被磨平字母的键盘却让范晚打不起任何精神。原因,是因为没钱了。
范晚从小在这座边缘小城出生,在这里长大,除了小学念得好一点外再没有一点值得炫耀的事情,初中就学会了抽烟,当然、打架、泡妞自然不在话下,后来升入高中一样如此,和很多叛离少年一样,在外讲义气,裤裆里却没几块钱。
如今已经不知道是范晚上的第几个通宵了,他是这间网吧的常客,有钱了就来这里坐着玩会儿游戏,没钱了也来这里,因为除此之外他不知道去哪儿,这里就如同叛离少年不上学的聚集地,烟雾缭绕,整天无所事事。
范晚的老妈死得早,老爹又是个普通的出租车司机,给别人打工,那时候潼川县还没有出租车公司,都是私人承包的,每天必须交钱给老板,要是今天业务好剩下的几个钱也可以自己留着。
总之,365天,天天如此,范晚的老爹范正民对这个儿子也是失望至极,换句话来说就是不抱什么希望了,但是就16岁这个年纪,不念书又能怎么样?
出去打工吗?
范正民很了解自己的儿子,就这样出去,估计没几天就会打电话回家,还是那句话,没钱!
范晚有几个朋友,但是都是些没出息的货,当然,范晚也好不到哪去,关电游戏打开网页,打开单机游戏看网吧里有没有连CS的,很可惜,一个都没有。
大部分人都已经睡着了,还有几个躲在角落里看着小电影,范晚摸了摸兜里,还剩下两块钱,包夜是不行了。
“老板结账,再拿两根朝天门给我!”范晚关电脑下机,到前台结账,顺便买了两根烟,像这种网吧都会卖散烟的,也就是说把一包整烟拆散了卖,因为大部分学生党根本没钱买整包,五块钱一包的朝天门,拆散了也就是5毛钱两根,老板很熟练的拿了两根给他,显然,范晚是熟客。
麻利的拿着烟,一根夹在耳朵上,一根叼在嘴里,顺手掏出打火机点上,蹲在深夜的网吧门口,黑漆漆的只看见一点火光。
范晚不是不懂事,反而他知道自己的家庭情况,也想念好书,可惜基础跟不上了,偶尔让班主任觉得太阳从西边出来般的认真听了一节课,可还没到一天,范晚又变成和以前一样了。
没办法,听不懂,老师是不可能单独给范晚这种差生补课的,除非范正民舍得花钱请老师吃顿饭,给个红包什么的。
但那都不是长久之极,因为范晚明白这种补课其实就是做作业,老师让你买来一堆卷子做,做完了她改改,错了给你讲一下,至于你听没听懂,那就是另说了。
所以说范晚几次振作几次消极,最后还是回到了这副田地。
变成好人难,可想要成为坏人,就只是几分钟的事情。
范晚站起身来,叼着烟沿着熟悉的街道回家,黑漆漆的看不见几个路人,虽然是夏天,可晚上还是有些阴冷。
范晚长得不错,身高一米78,在高中生里算是可以的,他也有喜欢的女孩子,那是他们班里的同学,扎着长长的马尾,有着一群大大咧咧的闺蜜。
和很多普通高中一样,差生喜欢成绩好的,成绩好的总跟差生谈恋爱,然后两人一起变差,所以范晚觉得那些长得漂亮的成绩又好的要是禁不住诱惑,估计几年后也就上个三流大学,而他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却没有,范晚也不是没想过找她,其实范晚知道那女生对自己有好感,但是还保留着一点良知的他,却放弃了这个念头。
回到家里,轻轻的开门,屋里那用了好几年的电扇还在吱吱的转着,放在一根塑料板凳上,范晚知道老爹已经睡下了,今晚他没有开夜班。
熟练的摸进了厨房,洗了油滋滋的脸,刷牙,用淋浴头冲了几下脚,范晚就躺回了自己的床上。
黑夜里,范晚睁着眼睛看着头顶的天花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周围都是他从小到大熟悉的一切,那用了好多年的搪瓷杯子,保留这母亲生前模样的相片,还有从小到大唯一得到的一张小学奖状,除此之外,就剩下藏在床下用塑料袋子捆起来的烟蒂了。
范晚将最后一根烟从耳朵上拿了下来,叼在嘴里,躲在被窝里点燃了火。
因为这样会让打火机的声音小一点,范晚虽然叛离,但还是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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