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递给了他。
良叔对这里相当熟悉,三拐两绕的就到了熟悉的地方,前面可以看到良叔的铁铺。
在巷子拐弯的地方,一个人看了过来,他指着少年惊讶地张大嘴巴就要喊,离他最近的良叔撩开膀子,啪得一个巴掌过去,那人原地转了三圈晕了。
动作的干净利落,让一贯唱反调的伯爵,也不得不赞赏地看了良叔一眼。
菲利普把那人踢翻过来,露出一张眼熟的脸,担忧地看向良叔,“这人会不会看到你了?”
“没事,就算看到,我也只说自己在家睡觉,几年的邻居不至于为这点事撕破脸,你放心吧。”
最后他们躲进了良叔的屋里,良叔出去打听了一圈回来,搔搔头道,“外面戒严了,到处在找碧眼的贵族,看来我这也不安全了,我送你们走。”
他边说边打开实验室的门,抡起铁锤打碎了一墙的试剂,铁架子被腐蚀掉,露出一扇小门。
良叔扭开门把,“进去吧。”
少年很快跳进去,菲利普走到门口握住了良叔宽厚的手掌,“一起走。”
良叔笑了,推开他的手,“你们离了我也就少个朋友,我这铁铺没了我可活不下去,你们走吧。”
菲利普焦急地抓住对方的胳膊,“我们走了,那你怎么办?”
“我自然有办法解决,这个地方快要变天了,我老了认屋,死也就死这片了。”
菲利普还想说什么,良叔推他进去,“你拿钱侮辱了我一次,还想侮辱我第二次?”
菲利普僵硬了身子,被他推了进去,一只胖手递进来一根蜡烛,啪得锁上了门。
菲利普在黑暗里停了一会,无声说了声谢谢,转身牵起少年往地道深处走去。
地道挖得很宽敞,就算是良叔那种体格也能从容通过,地道的凹痕显示这是某种动物的爪子挖的,而不是铁锨。
他们点着微弱的烛光,在黑暗里缓缓前进,偶然还能看到地道里飞舞的毛发,捡起来发现像是良叔的黄头发,却更像动物的皮毛。
他走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他们走了良叔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那个昏迷的人到底想相信了良叔的谎话没有,想起那天追他们的那些人的拜金嘴脸,他紧张起来,“不行,我们要回去带良叔一起走。”
少年一脸奇怪地看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给他,“那个打铁匠还真说对了,他说你要是半路想回去,就把这封信给你看,今早我们刚出门他就给我了,我当时还纳闷什么走了一半,原来他早就料到了。”
菲利普想起自己看刀时,良叔拉走少年还塞给了他东西。他抢过那封信看起来。
“我也不知道那条路会不会用到,但是万一用到了,就代表我已经锁上了地道的门,你就算回来也见不到我,只会让我苦心白费。良叔活得久了,没什么放不下的,唯一放不下的也在死后的路上,所以你走吧,良叔也要上路了。”
原来如此,良叔早就知道那个人会暴露自己,所以才让他们离开。
“我们还走不走?”少年不想看到自己的骑士露出伤心的表情,他只能为自己伤心,凭什么阿猫阿狗的也能夺走他的注意力。
良叔用命铺成的路,如果不走,良叔死了也不会瞑目,菲利普抹干双眼,涩声道,“走,怎么不走!”
后面的路异常沉默,少年说了一会话,发现对方没个反应,他停下来,对方居然丝毫没察觉,维持着原来的样子往前走。
一股怒气冲上心头,“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看到我被丢在这了么?”
菲利普转身看他,无比冷淡道,“哦,那你过来,我们走吧。”
疏离的眼神彻底激怒了少年,自己跟他说话,对方居然还一副冷淡的样子,他知道他该感激得痛哭流涕么。
他蹦到对方面前,猛地推了他一把,“打铁匠还没死呢,你摆个脸给谁看?”
菲利普被推得后退几步,听到死字他青筋毕露,猛地瞪向少年,在烛火灭掉的那瞬,啪得一声,两个人沉入了黑暗。
“你居然敢打我!”少年不敢置信地声音响起。
菲利普的怒火被这句话勾出来,忽的烧成漫天大火,他哑着嗓子吼道,“我怎么不敢,良叔为了我们牺牲那么多,你居然还咒他。”
少年见菲利普发飙,心里有些害怕,更多的却是委屈,对方之前对他太好,现在的冷淡对比得他越发难受。
但他心里再难受,仍然高傲地抬起头,冷哼一声。
见他毫不知悔改,菲利普额头的青筋暴起,他一把抓住对方换上的粉红大衣,使劲撕扯,想要给他扯下来,“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为什么非要去拿那件衣服,要不是被人追得满城跑,我们早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