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按照约定,武栋明学完基础就会拜苏檀清为师,由苏檀清亲自教导她如何为君。
说起来其实苏檀清觉得武明德教她才最合适,只不过武明德,没空,除了武明德之外,见识和心胸都开阔,还能直言不讳的,恐怕也只有苏檀清了。
既然是拜师,而不是像别的学员一样,那么自然要一个专门的拜师礼。
说起来,苏檀清承认的弟子其实不多,就承志一期那几个而已。承志书院的是她的学生,算不得正式的亲如父子的师徒关系。
苏檀清跟杨十一娘坐在主位,等着武栋明的拜师礼。
苏檀清象征性把笔墨纸砚交给武栋明后,一般人下一步是跪下磕头正式拜师。不过皇子跟师父一般是作揖代替下跪。
武栋明却结结实实跪了下来,苏檀清站起来想扶武栋明起来,不过被武栋明拒绝了。
“母皇说我只有您一个师父,其他的只是先生而已。您就让我磕头,落实我们如同父女一般的师徒情分。”
苏檀清也不用她说很多,她自然可以感觉到是真心还是假意。更何况,苏檀清自己也想她把这个头磕了。
不是苏檀清对她有什么不同,恰恰是苏檀清觉得所有人都一样,前面的弟子怎么样,武栋明就应该怎么样。不然苏檀清怕自己事到临头又底气不足。
也不是苏檀清想干什么特别的事,而是就是苏檀清想像对待普通弟子那样对待她。
要教,也要管,错了更要罚。
有些事,不经历一点痛楚——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是不会记忆深刻的,苏檀清对普通弟子跟孩子都能打得下去手,这个就不应该例外。
既然不例外,那就一点例外都不要吧。
苏檀清坐回椅子上,接受武栋明的叩首。苏檀清思绪慢慢发散到教武栋明什么了,所以对周围并没有很注意。
而杨十一娘,看着武栋明磕头,心里却有一种面对一个颇有手段的庶女的感觉,尽管她知道不论怎么说,这都是不可能的。
接下来弟子要端茶给师父师娘,先递给苏檀清,在苏檀清喝茶的时候,武栋明看着杨十一娘的目光满是恳求,甚至是……哀求?
在那刻,杨十一娘的心颤了颤,即明白武栋明知道自己的身世,也明白她露出恳求的原因——磕头这件事这不是武明德的意思,是她自己的决定。
【怎么说这都是个十二岁的孩子……而且这原本就是拜师的步骤……】
杨十一娘本来急没想过做什么,她根本不知道武明德曾经对苏檀清动心,也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转了个圈。
按照她之前推测的武明德的想法,就只是想要一个很好的储君。不过现在也没什么不同了,武栋明的事已经注定了不可能会大白天下。
从武明德接受这种‘侮辱性’的受孕方式开始,就决定了武栋明的身世会永远不见天日。
【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反正她们本来对待弟子就像对待孩子……也没什么不同……】
不过转瞬间,杨十一娘心里那些小小的不得劲就烟消云散了。
不说苏檀清有些出神,她就是没出神,不是一直感受别人的情绪的她也不会察觉这一瞬的暗流涌动。
喝过茶就是最后的步骤了,象征着武栋明的拜师仪式正式结束。
苏檀清放下茶杯把武栋明扶起来,“你要管理的是整个国家,很多东西你可以不会,但是需要明白原理。所以三年时间是不够的,接下来你要开始跟着我学理论知识,看你的进度,我再决定接下来的安排。”
“是。栋明知道了。”
听见武栋明的自称,苏檀清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直接称呼她的名字好,既不敢让人听见,以后她登基了还得改口。
当时社会风俗混杂,在开设女官之后更是多了不少特定的称呼。
魏晋唐宋的时候还是会称呼女子为某某女郎的,当然也一般按排行称某某娘,开设女官后,原本流行的某某姑娘某某小姐就不太合适了。
于是又慢慢沿用更前些的年份称呼,某某娘原本就还有不少人用着,容易混淆,而且不能体现为官的尊称。
于是某某郎就变成了男女通用的带着敬意的代称。
可是……武大郎……
苏檀清心里飞过一群乌鸦,她是绝对不愿意这样称呼武栋明的……
“你可有表字?”
武栋明心里一喜,知道苏檀清想给自己送表字了。“母皇日后加冠的时候说请师父赐字。”
“那么早些也是一样的,我现在给你起一个表字如何?”
“请师父赐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