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枢闻言皱眉,看了看身边的侍从,道:“只能委屈他们骑马了。”
侍从们听闻陛下的命令,便都让出了自己身-下的马匹,当他们将马牵至清蠡君几人的面前时,便听见白栀冷声道:“呵。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非得要拘谨于规矩。”
侍卫们倒不全部都被陛下洗脑,对于眼前这几位浑身散发着仙气萦绕的上位者的冷言冷语,他们不似那没脑子的将军那样硬冲冲,反而苦笑,轻声道:“委屈仙者了。”
“你们倒是稀奇。”清蠡君接过了马,从识海里回以一句话,与此同时,眼前的几位侍卫,他们每个人的脑海里都响起了同样的话。
恐惧的神色布满了他们的脸上,他们面面相觑,但转念一想,马车里面的人是陛下的旧时,这几位仙者定不会拿他们怎么样。忽而,他们又想到,陛下既然认识修仙大家,那也就相当于陛下是有仙缘的人,但为什么偏偏要说鬼神都是骗人之说?
哪怕之前皇城脚下确实有招摇撞骗之徒,那也已经驱逐了,何以真的将仙家得罪,将各地的修仙世家都驱逐?
难道……
几位侍卫想到了很关键的点,都不约而同打了个冷噤,他们可不能再继续揣测下去了!
“你说的也是我正头疼的。”南宫枢在马车里和慕榆闲聊,看着他手中千变万化的法术,也知道这个世界是修□□,其实关于这个,他早在遇到那身白衣少年就明白了,只是……
“只是我当时为了救人,假意驱逐假术士,以示正听,才说了那么一大段的话,不料被有心人利用了。”南宫枢脸露尴尬神色,看着慕榆挑高的眉毛,真是很好看的人啊……他咽了咽口水,继续道:“你知道的,皇宫里面就是为了权利斗来斗去的地方,我刚坐上这个位置,就有一堆的势力在牵扯着我。什么□□,什么太后党,什么后宫,什么王爷,烦不甚烦。”
“嗯。”慕榆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就听这个倒霉穿成了新帝的人说话。
“好不容易有个对我比较好的妈,咳……现在应该说是太妃?真是搞不明白这些称号。”南宫枢说到这里,露出了嫌弃的表情,“她生病了,那个太后一口咬定太妃宫中有污秽之物,不等通知我,就自作主张去查,然后就说太妃淫-乱后宫,自修魔道,要处以死刑。这怎么可以?我就冲出去,好说歹说,她就是不肯改口,我只能搬出无神论了。”
南宫枢耸了耸肩,“谁知道,一句话就被人当成了天音,一传十,十传百,那些阴奉阳违之徒,还有不懂事理,光想着拍新帝马屁的,就把自己当地的修仙世家给驱逐出去了。看着一堆上呈邀功的奏折,我头都疼了。”
“真是猪队友一堆呢。”慕榆似笑非笑。
“哎,我还没有队友,就快要被仇家给恁死了。”南宫枢面对着慕榆,说的断断续续的,最后还摆出哭唧唧的样子以博同情。
“哦?”慕榆半点同情心都没有,此时语调听起来还颇有点幸灾乐祸。
慕榆的心不在焉,南宫枢看的清楚,“你跟那三个人关系不一般吧?其实……嘿嘿……”
“与其八卦我,你倒不如多花点心思关心下自己现在的处境。”慕榆实在理解不了现在突然切换模式的南宫枢,“还是说……你现在的局面还没发展到让你担心性命安全的时候?”
“我这不是近乡情怯嘛!嘿嘿嘿……”南宫枢在穿来之前只是个普通的白领,突然一天醒来就变成了帝位候选人,当时真可谓被打得措手不及。幸好没有露馅,被人抓去宰了,时间一长,也就适应过来了。思及此,南宫枢打量了慕榆,道:“回想起,我到这里也快三年了,你看起来比我呆了更久的样子,你来多久了?还有,修仙累不累?你修为境界如何?”
慕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问题,他垂下了头,神色略有苍白,“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呆了多久了……”
“不知道呆了多久?总不可能上千年了吧?”南宫枢一听,也不管慕榆接下来会说什么,开口就打断了他的话。但他话刚出口,便立即想到修真一路并不好走,少说也该有个几百年,说不定还真有上千年!眨眨眼,他投以慕榆意-欲-不明的眼神,“你也不容易。”
慕榆不接话,南宫枢就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默默地脑补慕榆的不幸遭遇,就连刚才还未得到答案的问题都被其弃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