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知被人翻来覆去编排多少遍,比这还要刻薄的玩笑消遣也不知听了多少。
以前他也向乌图这般,忿怒不已,只差没对对方大打出手,可被人说的多了,他渐渐也就有了不一样的心情。
原本人家也只是红口白牙随便说几句轻飘飘的话,听不下去,心火伤身的还是自己。
万一出手,把人打废了自是惹到一身膻,要是没打废,又要被更刻薄地说原来也就不过如此。
真听下去了,其实也不掉一根头发,不少一块肉。
而且被人说得多了,说得夸张了,慢慢的反而也就没人信了。
再想起当年上头的那些日子,自己这个剑道榜首,倒经常输在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市井小民唇枪舌剑上。
想想也是可笑。
他们可笑,自己何尝又不可笑。
乌图这兄弟,倒真有几分像他昔年的样子。乌图心思简单,只盼他比自己再幸运些,这辈子少走一些弯路。
但走路这件事,还是得让他自己来。
他便假装没有听见一般,只管让乌图走在前面带路。
离开海滩,前方豁然明亮开朗起来,一条笔直大道通向竞技场大门,两侧立着一人高的灯笼,将这不夜之城照的纤毫毕现。
似是里面的决斗刚刚结束不久,此时陆陆续续有人走了出来,也有不乏认出乌图的,有些上前想要搭讪,但被他阴沉眼光一瞪,又都缩了回去,只管自己低头快速走过。
看来今天天狼心情不太好,还是莫要惹他。
只是路过之后,又忍不住回头看看他,暗中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狼哥来啦!”
偏偏还有不识趣的,远远地拉着大嗓门,迎面走了上来。
乌图面上抽搐一下,脚步僵硬地微微停住,又回头看了剑九一眼。
见他那副不自然的样子,剑九只是微微一笑:
“果然打出名堂了。”
他这淡淡一打趣,倒将乌图心里那些不自在冲淡了不少。他甩甩头,将方才那些七嘴八舌抛在脑后,又恢复了之前意气昂扬的样子。
来人一身黑衣短打,眼睛不大,却斜斜吊着,透出一股玩世不恭的味道来。腰侧两把小臂长短的黑色刀鞘,随着他走路幅度轻轻摇晃着。
此人年纪比乌图稍大些,却一口一个狼哥。
他们都在竞技场里讨生活,只要不是有私怨,平时就喜欢按战力高低称兄道弟。原本乌图被众人前呼后拥惯了,狼哥狼哥的叫着极是受用,但剑九站在身后,这狼哥二字倒让他有些心虚起来。
“喊什么喊!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他连忙大步走上前去,示意对方低调点。
黑衣人笑道:“今日对手怎能和狼哥相比,我这两把飞刃,也就输给过你。”
没想到他竟是方才那些人口中的“飞刃”。
“我要杀他倒也轻而易举,但想到狼哥之前也放我一马,不如积个善德,我就少拿一千功勋,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乌图笑骂道:“你我这种每天靠杀人搏命讨生活的,还谈什么善德!”
飞刃口中只是嘿嘿一笑。
同为甲级,腥风血雨只是家常便饭,平日的嬉笑怒骂,反而是抚慰心情的最佳良药。
“狼哥,你之后真要挑战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