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缓慢地驾驶着车辆,行驶到熟悉的路段上之后,郗问就想起来了路线。
没想到开过去还耗费了点时间。停好车之后,大厦里已经有陆续下班的人出来了。
郗问双手扣着方向盘上方,下巴搭上去,眼神一直停留在大厦的正门。
终于看到了陈矜的身影。
她今天穿着米白色的大衣,在这种阴暗的天气里很夺人眼球。
可郗问准备去拉车门的手停住了,脸上的神情也不再轻松,是一瞬间冷下来的。
陈矜和凌晨有说有笑的一起出来,他们正在聊这一次合作事项的特别之处,凌晨开了个玩笑才惹得陈矜大笑。
郗问在车里都感觉到陈矜和凌晨很轻松的相处和交谈方式。
所以一动不动地看着。
看得太专心,陈矜坐上车已经离开后,郗问都还没有发觉。
郗问喉咙发痒,他把窗户摇下来,点一支烟抽起来。
往外飘的烟又被风吹进车里,神经末梢被唤醒,又在郗问的头里叫嚣。
车里有药,但是郗问没有吃,好像做好了要抵抗到底的准备。
很久没有犯病头痛了,本来已经熟悉的痛感又像是陌生得未感受过的洪水般在漫涌。
郗问感受着疼痛的存在,还有一种想要更加汹涌的挣扎感。
他咬着牙没去管,开车上路。
一路踩着油门到一品公寓,停在陈矜家的楼下,然后熄火。郗问仰头靠在座椅的后背上,转换呼吸试图减轻头痛耳鸣。
事实上也有效的,不知道过了多久,郗问抑制住了疼痛神经的挑衅。
车里有些闷,郗问把天窗打开,把座椅向后调了些,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闭上眼。
不意外地睡着了。
感冒的人本就容易犯困。
梦到自己在船上,四面一片漆黑。不远处有一座灯塔发着很微弱的光。
好像在茫茫大海上失去了方向。
看不清要去的地方。
找不到来时的路。
郗问坐在甲板上,感受着船体随着海浪而上下起伏,听到自己的心跳很清晰。
“咚——咚——咚——”
睁开眼,声音还在耳边。
郗问坐起来,发现陈矜在敲他的车窗。
他把车窗摇下来。
四目相对。
陈矜的表情是担心,看到郗问的脸泛着不自然的红:“你怎么在车里睡着了?”
郗问不答,把车钥匙拔下来,回过来拿上孙记糕点的纸袋子下车。
关门,锁车,把袋子递给陈矜。
陈矜不接,对上郗问的眼睛,还是慵懒深沉的眼神,继续问:“没去找医生吗?”
郗问低下头,突然觉得自作多情得有些好笑。陈矜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冷了脸,站在一旁思考了几秒才开口:“我打电话让高贤则来接你,我回家还有工作。”
陈矜说完准备上楼,郗问叫住她:“高贤则给他女儿买的时候顺便买的,谢谢你今天打电话把我找到了。”
郗问把袋子往陈矜手里一放,上车坐好就开走了,没有多看她一眼。
陈矜提着东西在楼下站了一会儿,郗问说话的语气让她觉得心里有些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