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要将他抓起来时,段晨喊了一声且慢。
这种情况不是他愿意看到的,人是一个比较的动物,孰轻孰重,比了之后就知道了。若要一个人敢去杀人,给一把刀是不够的,首先让这人杀小动物,然后再杀大一些的动物,再实施绑架,最后杀人。整个过程从小到大,既然能杀小动物,大一
些的也能杀,如此往复,这个人就算再普通,也能到最后对杀人一点恐惧都没有。眼下这种情况,若是真听了那老头的,循序渐进,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三个一样是杀。段晨敢断定,这就是老头的计划,让方家人自相残杀,实在这种怪异的
规则中。
将这一言语说出,众人目瞪口呆看着段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刚才已经抓着方时肩膀的两个后生已经松了手,身体不自觉地颤动,心中满是恐惧。突然门外有脚步声,一张纸条又被塞到了门下。这一次,段晨眼角一跳,想着老头为啥不自己说话,反而用纸条,难道真的是因为这样悬念十足,让所有人都更
加害怕吗?下一秒,他箭步冲到门前,打开了房门就蹿了出去,众人心惊,胆子大一点的方家男人把脑袋往外探,但外面没有人影,也没有声音,段晨冲出去就像消失了一
样。
突然段晨的脑袋从门框边冒了出来,手中抓着的却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仆。
此时女仆正被他缩着喉咙,像是只差一口气就要死掉般。
“婉鹃,段医生你抓她做什么?”一位方家太太问道,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
段晨扯着这位名叫婉鹃的女仆进了房间,再次将房门关上,将她丢到墙角,这才开口:“她就是塞纸条的人。”
众人惊讶,那位太太似乎与婉鹃比较熟悉,连忙问:“婉鹃,为什么,难道我方家亏待你了吗?”
婉鹃瞟了太太一眼,冷声道:“你们确实没亏待我,但你们害死了我丈夫!”
这冷不丁一个害死了她丈夫着实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但随着段晨的逼问,她很快就说出了缘由。
敢情好,婉鹃的老公就是老头的儿子,但所有人都没有印象,就算是医疗事故,也不曾听过一个叫刘书贤的人。“公公说,如果当年他成了名医的徒弟,就不会如此穷困潦倒,我丈夫也就不会因为没钱治病而是!”婉鹃眼中带着恨意,但她说的话,让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像
看神经病一样。
按照她的说法,这老头尿不出尿,也要怪方老了。
但有些人就是如此荒唐,而按照太太的记忆,这婉鹃在五年前就到了方家,如此可见他们并不是一时冲动,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突然,这婉鹃冷笑,看着众人道:“你们觉得荒唐,那是因为你们不够聪明,实话告诉你们,你们中还有我们的人,可惜你们是发现不了了。”话一说完,段晨心中暗叫不好,正要用手捏住婉鹃的下巴,就看到她下巴快速一磨,随后眼睛瞪地老大,两个呼吸时间,嘴角就冒出一大口黑血,同时身体也软
了,若不是段晨抓着她的肩膀,她已经倒在了地上。
将婉鹃搬到一旁的角落里放着,段晨眯眼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脸上露出一丝古怪,但很快便恢复正常。
房间里再次陷入讨论,不少人互相看着对方,似乎光凭看面相就能确定谁是不是凶手。
段晨看了众人一眼,心中正估量着,或许这只是婉鹃的离间计,但当他视线落在床上的柳泉身上时,脸色顿时一变,跑到桌上拿了急救箱就蹲在床边。
众人的视线也移了过来,当看到段晨拿起柳泉的手,手臂上正有一个五厘米长的血口时,互相对看的目光都变得复杂。
确实有凶手,却这床上的柳泉很可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如果是谁不服老夫的遗产分配,有什么意见的,可以直接站出来,老夫一定认真听取你的意见。”方老沉声道,脸上带着一丝无法言说的悲痛,显然是被有内贼
这件事伤到了心。“我保证不伤害你,只要你站出来,把这个荒唐的局散了,我还能给你三套房子,外加……五千万现金!”方老抿着嘴,挤出一丝笑容,将每个人的脸都扫了一遍
。
这么优渥的条件,哪怕不是内贼的人听了都想举手,但事实是,这一招很可能就是钓鱼的把戏,承认就是死。
沉默在房间内蔓延,不信任像是毒蛇,众人的一次次对视,消耗着相互间的信任。后背们看向叔叔级的几人,感觉他们谁都有可能是内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