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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世子!”俞晓晓一声欣喜的呼喊,惊醒了那二人。
苏幼薇忙望去,只见在青石小路上,两名丫鬟在前引路,一个约十六七岁的少年走来。他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五官极为精致。
在少年的左后侧,还跟着一个眉眼如画的姑娘。她迈着小碎步,走路的姿态别扭,且似很生疏。
“王爷,数月不见了。”严丹瑜浅笑道,有一丝腼腆,又向俞晓晓与苏幼薇拱了拱手,“郡主,苏小姐。”
“严世子一向可好?”俞晓晓轻点螓首,在那一低头间,有着说不出的娇羞可人。
“有劳郡主挂念,瑜万事皆好。”严丹瑜仍旧微笑着,拂开衣摆坐下来,目光略及身边那位姑娘,“累吗?”
俞晓晓吃味,面上有些不愉,暗里伸出一只手来,轻轻推了推苏幼薇,又向她眨眨眼。
见此,那姑娘眉梢一挑,唇角浮现一抹笑容,而后目光一转,落在俞君泊身上,细细看了他几眼,便道:“丹瑜,我不累。”
“不知姑娘是哪位?”苏幼薇试探地问道,严世子的名字,岂是随便一人能直呼的?
她心里一抽,面前的这位,不会是原女主严飞仙吧?不由得,她细细打量着她。
果真是个美人,不似一般姑娘含羞婉约,多了一丝英气,想必是自幼习武的缘故。
“苏小姐,她是我的婢女。”严丹瑜回道,脸上挂着柔和浅笑,其中隐约夹杂着一丝无奈,“若有叨扰之处,还望见谅。”
“婢女?”苏幼薇狐疑,直到俞晓晓在桌下踢了她的脚后,才收去杂思,笑吟吟地望着严丹瑜,“数月不见,世子风采更甚往昔。”
“苏小姐谬赞了。”严丹瑜略显羞赧。
“世子别谦虚,在我眼里,整个京城,无人能及得上你。”苏幼薇跟吃了蜜般,句句是好话,一个劲地夸赞他,“论风姿,论气度,论才华,论品性,天下无双……”
俞晓晓急了,在桌下连踢她几脚,示意她不仅过了,且还未提到主题。
苏幼薇犹若未闻,小嘴张合不停,眼角余光却瞟向俞君泊,但见他平静如昔后,不禁下了一剂猛药:“严世子少年才俊,简直是闺阁少女的梦中人!”
她只是想知道,在她盛赞别人时,俞君泊会否吃味,然后在恼怒下,给她来一个壁咚。
忽有清脆含笑的声音传来:“姑娘此番言行莫非是在表心意,欲嫁入我安平王府?果然爽快,一点也不扭捏!”
“把有二心的全赶走,府里留一片安宁。”苏幼薇笑吟吟道。那在往后,她无须再提防阴谋与算计,只用一心撩拨俞君泊便可。
一见她兴奋的表情,俞晓晓便轻哼了声音,不乐意道:“等今日游景归来,你便着手去办吧,若是办砸了,唯你是问。”
将锦王府里有二心的仆婢全换掉,这也非一件易事。毕竟,那些仆婢全是各府的眼线,几大势力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苏幼薇不理她,眼珠骨碌碌一转,向俞君泊走去,但距他不到两步时,见他眼一抬,便下意识顿住脚步,“君泊,你怎么了?”
俞君泊虽未言语,但那淡漠的表情上,疑似有阻止她接近他的意思。
苏幼薇想到一事,恍然大悟道:“你怕我身上还有桃花粉末?我回去沐浴,洗一洗。”
她心里一阵腹诽。事实上,俞君泊身强体壮,别的花都能碰,唯独触不得桃花,否则必出疹子,严重时甚至会呼吸困难。
依她看,他是命犯桃花,才不能碰桃花。
“不用了,一夜过去,粉末都散了。”俞君泊轻语,微微后仰,此刻稍显慵懒,冲去了面容上的冷意,“苏小姐,不论你是相府大小姐,还是王府丫鬟,都不该直换我名字。”
“哥哥说得极是。”俞晓晓得意道,小脸上笑逐颜开,“按照礼数,你该唤哥哥‘王爷‘,却叫着他的名字,不分大小,乱了规矩。”
苏幼薇一怔,面有狐疑之色。虽说,俞君泊不怎么搭理她,但也不阻止她的亲昵,怎一夜过去,他就态度大变?
“莫非你怪我害你出疹?”她问道,目光流盼生辉,打量着他的面色,“昨夜是个意外,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暖好被窝。”
俞晓晓轻啐一口,脸色微红道:“苏幼薇,你知不知羞啊?念在往日的情面上,我哥哥才收留你,并无其它念头,你少费心思。”
“是这样吗?”苏幼薇奇道。可在昨夜,他还好端端的,任她摸手、任她脱衣,难道……
她瞪大眼睛,目光徒然诡异。难不成,他是在怪她只脱他的衣、不办他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