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家

。”

    于是又拉着她走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巷，远离了喧闹。

    “家，你们在这里有家？”

    “当然。”唐立奇习惯了她问不完的白痴问题，随便地回应着。

    对于家这个名词，白盏实在是陌生得很，无依无归四处游荡才是她的常态，在荒野上总觉得大家都一样，每日艰苦求生探索，晚上随便找个相对安全的地方睡一晚。

    但是不久后她又会发现，熟悉的面孔都离开了，原来他们都有家，在外面游荡只不过是暂时的，他们总是要回家的。

    只有她总是孤身一人，居无定所，虽然时常和一群人厮混在一起，但是固定的伙伴却从来没有过，身边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一批批换。

    现在她要跟着别人去他们的家了，这是第一次有人带她去“家”里，她有些期待，忍不住开始幻想那里会是什么样的，听别人说家里都是温暖安全的，有热的食物，有软床。

    她擅自想象会不会有漂亮的屋顶，不过看唐立奇他们这样，说不定家里会很乱？

    她忍不住偷笑，唐立奇奇怪地看她：“你很高兴，高兴什么？”

    高兴进了曙光城，高兴觉醒了天赋，高兴现在要去别人家里了，或许是别的，她开口说的是：“我不知道。”

    唐立奇没有再问。

    曙光城里的面积有限，人数又在不停增多，以至于建筑十分密集，除了主要的街道和关键通道，其余地方都是以狭窄的小巷为主，又因为依靠山势，上坡和石梯格外多。

    七拐八绕走了许久，他们总算在一个三层高的白色楼房前停了下来。

    这楼房与左右的楼房没什么差别，真要找点不同，那就是两个阳台凸出来，上面繁茂地生长着许多绿色植物，有的还爬到了墙上，大有占满墙壁的趋势。

    这是城市里难得的绿色，让人眼前一亮，白盏得窥一角，迫不及待要进去看更多，期待地看着唐立奇从包里掏了半天掏出一把铜色的钥匙，插进失了色的灰黑铁门。

    铁门嘎吱一声打开来，第一层有些昏暗，堆放着一些杂物，还有四五把椅子叠在一起，靠在一张有些落灰的桌子上，好像还有一个书架，白盏看不清，正打算走过去，被唐立奇叫住了。

    “上来。”他已经站在了楼梯之间，正扭头过来喊她，白盏只好先跟过去。

    楼梯也很狭窄，她在想洪岳这么大的块头会不会被卡住。

    二楼光线好多了，彩色玻璃做成的窗户投进五彩斑斓的光，把房间渲染成花色，矮几上摆着一个素青色的花瓶，插着几朵已经枯萎的花，空气有些沉闷。

    唐立奇顺手把吕丕扔到褪色的沙发上，打开窗户和阳台门，白光和新鲜的空气涌进来，他喟叹一声倒到靠墙的床上，疲倦地合上眼。

    还不忘交代：“不要乱跑，等我睡一觉再带你去卖叶子，楼下有吃的，楼上有床。”

    说完就沉沉睡去，呼吸绵长。

    白盏待在原地，抿唇微笑，毫无困意，她打算把“家”逛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