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上了马车,颤悠悠的小心问道,“夫人,您真打算让奴婢回温家,再不跟着您了?”秀儿心中欢喜,面上却做副悲哀状,“奴婢大小就伺候夫人,当日夫人出嫁,咱温家没个丫头愿意同夫人过来,奴婢还记得,临嫁头一晚,夫人哭着拉着奴婢的手,不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只说日后我主仆二人相依为命。未曾想,夫人日子是越过越好,却忘记了当年同你一起苦过来的秀儿。”
秀儿心中甚是想要回去,林家败落,温家势起,她再在内宅后院缩着也有耳闻。早就想走,只是一时苦于温柔未开口,今日不知林如海如何惹着温柔了,温柔在林家受气,这才想到娘家人。活该!要你当初不重视我,看吧,这就是报应。人家林如海也不拿你当一蝶菜!
秀儿根本不知道发生何事,只是从温柔言谈举止中简单推测出温柔与林如海闹了别扭。
温柔面上余气未消,沉着脸看了秀儿一眼,至此一眼,成功让秀儿收声。
“你老实坐着,谁要你多言多语。”当初刚来时,温柔再不会如此说话,即便再不喜欢秀儿,她也从不自己出马折腾秀儿,更鲜少对秀儿说重话,最多也不过来个置之不理。
秀儿被教训的愣然,恍然想起,自己可是一直被忽视近两年,温柔怀二胎时她落马,如今抬眼看看二宝三宝,俩孩子都能咿呀说话了。
一路无话,秀儿乖觉的缩在一角,温柔双目无神的盯着秀儿,看得她心惊胆战。越想越害怕,明明自己的小命儿还拴在人家手中,她怎就毫无顾忌的说出那些话,更有甚的是,她居然愚蠢的忘记,眼前人早非当初那人尽可欺的大小姐,而是志得意满的林夫人。林老爷再不当官,林家家私也足够温柔挺直腰板儿硬起做人。她一个家生子,又是温柔的陪嫁,弄死她切不必弄死一只蚂蚁容易多。
到了温家,温柔依旧一张被人欠了她八百万两银子的□□脸,吓得二宝三宝见了外婆相继扑到温夫人怀里遵照温暖。温柔一声不响忽然回来,温家着实吓了一跳,温夫人也以为温柔是同林如海吵架,可看温柔样子,除了生气似乎再无别的不妥。
“娘,您就先别问了,我今儿回来就是想趁着过年前来看看你,顺道跟您和奶奶说一声,过年的时候我们家去城外的庄子一段时日。初二赶不回来,奶奶爷爷还有爹可别怪罪我们小的不懂规矩。”
“就这事儿你只当急火火的过来亲自说,还拉这个脸,小心吓着孩子。成了,今日你几个弟弟都在家,正在后院儿同几个丫头吃烤肉,你也过去看看。”温夫人不疑有他,自放了温柔走。
温柔将孩子交给温夫人,带上秀儿奔了后院儿。秀儿还是头一次来温家京中宅子,一时看得眼都花了。不由又说道,“夫人,看来咱们温家再不是当日维扬不得志的人家了。”
温柔默然,一肚子怒火被秀儿无心一句消去大半。
温家,除了那位老太爷,余下一直不如意。而她,原主除了给温家留下难看的伤疤貌似并未再做出多大的贡献。甚至,最后还死了。说不准现在的荣耀是谁给谁,但一点毋庸置疑,若没有林如海的帮助,温家未必就能这般快速起来。
至于林如海瞒得她辛苦,但黛玉人家亲生闺女心头肉不也跟着一起隐瞒么。倘说林如海不信任温柔,那温旭等人知道前因后果又作何解释。
温柔虽然还是不很知事情的前因后果,但内心也勉强认同一件事,便是林如海做了自有他的道理,不与她们说并非不信任,否则又怎会让温旭等知道?温柔可不信温旭他们就有能耐为林如海出谋划策集思广益。
“呃,大姐,你怎么来了。”温旭正摇头晃脑的像温润吹牛,烤的是温柔才送来的鹿肉,鲜嫩鲜嫩。雪中吃一口酒,尝一块肉,那滋味,美妙极了。
温柔狞笑着缓步走到温旭身旁,伸手拧住温旭的耳朵,瞪视温润温雅,“你们三个,今日不同我说个明白,就别想安生。说,是要吃顿板子还是坦白从宽?”
温旭揉着耳朵苦着脸,“姐,你为什么非要拧我呀,温润才是罪魁祸首。”
温柔笑得甜蜜,“谁要你是我一奶同胞的好弟弟,也是最知道姐姐我前段时间辛苦的呢?”温柔死死的咬重‘辛苦’二字,手上的力气却松了三分。
温润猛的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