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高大壮实的男人差点没从凳子上滑下去,前一刻还狠狠的样子,如今早跟打霜的茄子一般了。
“赵九重身后还有崔家,那可是国公府,咱们如何对付的了,若是这事儿一摊开,首辅大人肯定把咱们给弃了。”
听着赵虎喃喃的话语,赵天华的面上闪过了一丝嘲讽,如今,他也总算明白了,当初有着崔御史撑腰,偏偏,他怎么就混成了这熊样!
就是个没眼力劲儿,没胆儿的人!
赵天华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所谓富贵险中求,你可别忘了崔御史也是他崔家的,崔家有个国公爷又如何,终归脱不了这层关系,只要咱们让赵九重永远闭嘴就成了。”
永远闭嘴?
赵虎喃喃的重复着这话,忽的虎狼一般的眼神里掠过了一丝杀戮快意,他想取赵九重的性命已经多时了!
“可有计划!”他忙稳住身形,此时此刻的一言一行,早跟之前那霜打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自然是有的,你可还记得青峰寺里,那一地窖的**和桐油?”
赵天华这话才说着,赵虎猛的拍了拍头,脸上恍然:“我怎生就往忘了,还有那些**,我就炸死那狗杂种!”
赵天华笑了笑,不发一语,忽的就想起了李长朔对他说的话,那人本不过是一个漕帮下等人罢了,不想,竟知道了这么多的事儿,倒也无妨,待他除了赵九重,一并将他也给除了。
他是个商人,讲的还是厉害,但凡有人阻拦了他的道路,他便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至于那叫林香草的姑娘,听说,他跟赵九重不清不楚倒也罢了,还和李长朔定了亲。
如今正好,他帮着她将这两个争风吃醋的男人一并除了,往后这日子,她也只能被她养在外头,给他生儿育女当外室了。
想到这点,赵天华就觉得十分的舒爽,连着面对着这不屑一顾的赵虎,竟也没有觉得他有那么面目可憎了。
时至下午,林香草绕过了赵县最为繁华的两条街后就到了县衙,县衙周遭倒是肃静的很,她熟门熟路的进了内衙中,李严和赵九重正在说着什么,刚一过去,就听赵九重道:“无碍,崔建,李将军不是外人,有什么事直说便可。”
林香草一愣,不曾想,赵九重何时跟李严这么亲近了,很快,又听崔建道:“我让人拦了五老爷和上京往来的信,竟发现,五老爷背后的人竟是崔御史。”
崔御史!崔家堂舅!
李严一惊,连着赵九重也不曾想到,赵天华父子将赵家拉扯进来倒也罢了,连着他祖母一家,竟也有沾染?
这么说来,崔御史只怕早就留心到了他们赵家在当地的声望,又因着知道他爹刚正不阿的性子,所以,就将这主意打在了赵天华父子身上!
真真的糊涂,他可知若是出了事儿,赵崔两家,都脱不得干系!
“呵,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赵大人,你如今莫不是要大义灭亲不成?”李严嗤了一句,对赵九重的信任,却又少了几分。
毕竟,赵崔两家都是他的血亲,面前这个年轻人再是有担当,也不过是一个黄毛小子,他能下得了这个决心不成?
“将军不妨想想,崔御史和什么人走的近,只怕这窝子比咱们想的大多了!”
赵九重淡淡的话语,惊的李严倒吸了一口凉气:“你是说当朝首辅?”
赵九重不点头,也不摇头。
虽他不再朝堂上,可他心里也是万分清楚,当朝的首辅已经张立生已经年过七旬,再来,他身体素来抱恙,连着早朝也时常未至,若说他有着野心,赵九重更相信是有人想假借他的手!
“林姑娘,你怎么不进去。”这时候,孙勇的一句话正好打断了赵九重和李严的谈话。
林香草有些尴尬,一回头就对上孙勇那张讨好殷勤的脸,一时皱了皱眉。
她本无心偷听的,只不过想坐在亭子里等他们说完,奈何这话从窗框里传出来,她不想听也全听了。
“来了几时了?”赵九重从屋里款款而来,他今日尚且穿着一身青色官服,头上的乌纱帽待的稳稳当当,前一刻说话时还十分严肃内敛的模样,如今见了她却是笑意隐隐,让林香草有种如沐春风的舒服之感。
“这小子有什么好的,至于香草你三天两头的往这儿送东西?”李严变着调的问了一句,话语中掩不住酸味儿。
他这女儿待他,还没有待一个外人好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