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这样的事了！呵……

    陈梓翻身将自己埋进薄被里，不想理会外面的声音。

    “珣儿，小梓不开门吗？”

    “让大娘来。梓丫头啊！我是你李大娘啊！开门让大娘进去坐坐，大娘好久没见你了，和你说说话。”

    ......

    “娘！李大娘！这里有我，你们到外面聊聊天，不用担心。”

    应是娘他们听了高珣的话走开了吧！接下来要和自己说什么呢？说自己与杨慧娇怎样的深情相许，说当时为了不让娘担心不得已答应娶自己，然后让自己成全他们？呵呵……看看自己怎么这么狼狈……

    高珣坐在地上，靠着墙透过房檐望着天空，深蓝的的天空有云被风吹动悠悠的移动着，炽热的太阳有时会被移动的云遮住，然后阳光变成了一道道璀璨的光线在云的后面，当云走开时又是炽热的阳光。高珣就这样看着太阳变成光线，从光线又变成圆圆的太阳。

    清风吹过，院里的花，花下的叶随风而动。

    “我与慧娇是半年多以前定的亲，才搬到村里的时候我娘感谢里正帮我们家很多而去谢礼，我也随我娘一起去的。那是我第一次见慧娇，如你见到的一样，那时候的慧娇就很好看。‘肤白如雪，眼如水杏，面若桃李，巧笑俏兮，美目盼兮’就如我书中读的诗句一般。当余大娘与爹爹说要结亲时，我是开心的。见了慧娇看到她含羞带怯的模样时，心中更是欢喜……

    在定亲的半年多来，我那时对于功名并没有什么执着，每日对于读书也只是想要了解这个大千世界的寄托而已。也因此我有时间会去寻慧娇。

    在雪后与她在林间看银装素裹，白雪晶莹；咏梅之高洁，不屈，叹松之翠挺，坚毅；春暖花开时，与她闲庭散步，雨后看天如洗，看花娇艳……虽然慧娇学识不高，可她总是露出浅浅的酒窝盈盈的笑着看着我，眼里闪动的崇拜的光彩，总是让我觉得无比满足。风情月意，琴瑟和鸣不就是这般吗？

    我一直我们可以这样一直到我们成亲，到儿孙满堂，到老，到死都能够如此。可是……爹的受伤到出世，我疑惑了。

    似乎你对于我们家的照顾都甚于慧娇，可能大部分是报恩的意愿；直到爹办完丧事，我病倒那些日子里，慧娇来看我的次数更是甚少，往日我身体羸弱，身体不畅时慧娇时常照顾我，叮嘱我，为我缝制衣衫；慧娇手艺很好，会时常做糕点给我吃，说是我时常喝药太苦了，呵呵……可是这些在爹过世后，我病重时却没再出现了。直到娘按照习俗在百日内让我们成亲，慧娇却拒绝了……

    当娘告诉我时，我是不相信的，怎么可能呢？可是娘她不会拿这种事骗我，当娘告诉我慧娇说的那句话时，我难过，恼怒甚至于是愤恨的，可是想想又觉得自己很可笑，曾经的美丽回忆，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却终敌不过自己将死不活的一般的现实，在现实面前这些花前月下，郎情妾意算得了什么了。我没有再深究其他，让娘退了亲。

    ......

    后来，娘告诉我岳父为了报恩要把你嫁过来，我是不愿意的。往日的你，野蛮，无礼，刁钻，我觉得是一无是处的。可是大家都是怕我会死吧，以至于……可是看着娘的眼泪，一直都是爹娘照顾我，我却始终没有为爹娘做过任何事。既然慧娇与我都是如此，娶谁又有什么区别呢！？所以我同意了，同意我们的亲事。”

    高珣轻轻浅浅的声音一点点传到屋里，陈梓起身靠着床帏抱着膝盖听着高珣的独白。应该让人感到的甜蜜，愤慨似乎是别人的事一般，只是浅浅淡淡的说着，没有起伏，没有波澜。

    是啊！两人本就互有情义，在一起的日子又有那么多美丽的回忆，而自己了，只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做出的无所谓的决定，怎么会相同了。自己嫁过来这些日子，每天的交集也只有在吃饭，睡觉和偶尔几次去集市上，哪里有什么花前月下，闲庭散步。就算自己一点点在乎、喜欢上他，可是与他的曾经又怎么相比呢！？

    陈梓紧了紧抱着膝盖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