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欢,每月初一都赶来送信,想来昨夜也是宿在山下,未能好好过元日,待我回宫,定要多多赏赐她。”
无轩拆开信封,细细读了几行,未几,竟把薄唇抿成了一条细缝。
“怎么了公子,是宫中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阿婉瞧着无轩的神色阴郁,颇为担心,却见无轩掏出一张驱火符,微弱的火光一瞬缠上信纸,顷刻吐出一根细长的火舌,将浓墨吞噬殆尽,只留了片片焦黑的碎屑,飘落地面。
“是兄长,母上信中说,兄长的魔气更浓了,原被关押在水牢,神思都算寻常,可不知为何,上月起兄长就突然变得神志不清,脾气愈发暴躁,怕是......怕是撑不住多久了。”
无轩凝眉甚紧,阿婉亦搓起指尖,有些惊慌,却努力平缓着情绪道:“可,可离三试结束还三月有余,而后便是下山试炼,才有机会回一趟南国,这该如何是好?”
无轩长叹一声:“唉,母上要我稳住心神,好好完成修炼,宫中之事自有父君操持。而眼下,咱们还有更难办的事。”
“公子是指,四大仙门的斗武会吗?”
无轩颌首,玉指扶上额间,看来很是头疼:“斗武会百年才有一回,且本次斗武会就设在隐仙居开办,掌门和各位师叔们都非常重视。其他仙门使者与参赛弟子都已在来的路中,掌门这几日便要定下我门的参赛弟子,名单之中必定有我。”
“可,可公子不能露面,若是碰上昆仑山的那些弟子,岂不是会暴露身份?”
如此想来,确实是件大大的难事。
四年前,南阳被昆仑山以满徒为由拒之门外,才转而拜在隐仙居门下,这回昆仑山的众弟子到访,若是见了无轩,便大有可能察觉她并非南阳本人。
那要如何才能不参加斗武会呢?
正在二人踌躇之时,院外响起了一道爽朗的笑声。
“师弟,你在屋里吗?”
无轩翻着白眼:这没心肝的柳无意,怎么总挑难过的时候跑来搅局呢?
阿婉也气得跺脚,打开房门对着柳无意劈头盖脸一顿数落,吓得三人站在院中不敢挪动,尴尬无比。
“阿婉,今日不是有南国侍女来送点心,你怎得这般气恼?”
原来是惦记着吃的!
阿婉回眸对上自家主人的眼神,见她微微点头,便去桌前抱起食盒,转而走到院里,直接塞去柳无意怀中,打发道:“点心都在这呢,拿回去吃罢,公子今日身体有些不适,师兄们就别进去打扰了。”
“身体不适?是不是下雪变冷,着凉了?”
柳无意虽抱着食盒,却一眼未看,只抻头向屋内张望,紧张道:“师弟可千万要保重身子啊,若是生了病,无法参加斗武会就麻烦了。”
“知道了,知道了。”
阿婉推着三人撤向院外,不耐烦道:“公子有我照料,不会有事的。”
看着三个师兄渐行渐远,无轩坐在矮凳上,双肘抵于桌面,托着一对粉腮沉吟片刻,终于想到了一计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