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半张头皮都被剥了开去,脸上也因为药物的副作用变的青紫,还有斑点。
百里彧两眼通红,白眉紧锁,脸因愤怒而发红,嘴上却是悲伤的弧度。
他背后的百里云风夫妇抖若筛糠,他俩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床上的儿子,百里春华的生母,怀里正抱着娇弱的刚满月的百里春锦,小婴儿此时似乎也感觉到了病房内的低气压,哇的哭了,她吓得赶紧伸手堵住了小娃娃的嘴巴。
百里彧的拳头握得更紧了。
“云雷,”他深吸了口气后才平淡的说出话来。
站在阴影里的百里云雷站了出来,“在!”
“把春锦带走,好生教导!”
“是!”他走过去,伸出手,“嫂子……”
“不——”女人一声嚎开了,“你们不可以带走我的春锦!”
一旁的百里云风却不敢上去帮助妻子,他一直注意着前面那个巍峨的身影。
“嫂子,对不住了!”百里云雷那是练过的,轻松夺过百里春锦,没了捂住的手,婴儿哭声便响彻病房,娃娃虽小,但从声音中听得出中气十足,哭声震天,定是身体健壮的孩子。
把春锦抱了出去,那女人仍哭嚎着,跌倒在地,边哭边念叨着:“我已经没了一个儿子了,你们不能夺走我另一个儿子呀!他还那么小,怎受得了那么多的苦啊——”
百里彧压根儿就不回头,只说了句:“老大,管好你媳妇。”
百里云风立即过去拉起地上的女人,原本优雅美艳的少妇,此时哭的面目扭曲,似乎还有些狰狞。“别哭了!像什么样子!”大不了再生一个,他心里是这么想的。
可生孩子的不容易,只有生过的女人才知道啊。
不过还是百里彧的话更有威慑力。他说:“再闹的话,恐怕你连见他的资格都没有了。”
女人顿时止住了哭声,但脸上除了震惊却还有恨意。
“你也别怪我狠心。春华会有今天,你们就没好好反思过吗?这是你们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我的第一个孙子。虽然他体质不太好,但为人聪慧、正直,我是想自己的孙子可以和我一样,参军,当将军,如果我当初意愿坚定,我早就像春锦这么大的时候就把他抱走了!”最后一句他怒喝,女人吓得连抽泣声都没有了。
“于是在有了小刃的时候,我便直接把他抱走,老二一声没吭,老二媳妇也无一声抱怨。可你们却又眼红了!”他又字说的很重。
“如今有了春锦,怎么我要抱走他,你们又不乐意了?”他向后侧头,只听到后面隐忍却有些急促的呼吸声,等了好一会儿,两人一句话也说不出。
“还好意思和我说你已经没一个儿子了,你不好好想想这个儿子你是如何失去的?”百里彧猛的转身,破口大骂一句脏话,“你们还配为人父母吗?!”
两人吓得后退,百里云风有些厌恶的拂开他妻子握过来的手。两人头更低了。
百里彧伸手一指门口,说:“你们走,春华和春锦都不需要你们这样的父母!空有一个文化知识分子的名头,却干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来!你们不配是我百里家族的子孙!”
百里云风一听这话,早就吓软的腿往前一倾就跪了下去,“父亲!”
“闭嘴!”不等他再说话,百里彧就叫停了。“出去,你们不是在内城买了个上亿的别墅吗?去做你们的富老爷富太太吧!不在百里大院里给我们家族丢脸,你们就是帮了我大忙了!”
“爸~”百里云风膝行向前,却还是被百里彧止住。
“你也知道我从来是说一不二,既然你们翅膀硬了,就自己去飞吧!你二弟早在十年前就自己闯出一番天地了,虽然有不少是因为我的名头,可你看看你,你们,拿我的名头都干了些什么?我没把你们拿去下大狱已经算我仁慈了!”说完,他掏出百里春华的一张手稿,上面明确的记着某一天,这夫妻二人贩卖军火图的事件。
两人细看,吓得面无人色。
“还不出去吗?”百里彧此时想想那日记的内容就忍不住要发怒。
百里云风夫妇还敢说什么?小孩子不懂事,随便乱写的?如果那样的话,估计以这老头的性格,肯定会直接派人把当年的事翻出来,什么人证物证俱全,到时候他们才是真的离下大狱不远了!
反正父子亲情是断不了的,现在老家伙在气头上,二弟也早不在人世,剩下的“傻子”百里云雷和“小兔崽子”百里刃,那都不及这老家伙难搞,以退为进才是正道!于是两人眼神一队,便灰溜溜的出了病房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