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上的汗珠,感叹着,“好家伙,上面那位朋友真是深藏不露。”
“谢谢你帮助我……”摩恩感激地说,“我是摩
恩·斯奎尔,你叫什么名字,住在这附近吗?我这周放学后一定专门去感谢你!”
“斯奎尔?富贵人家呀。”少年的语气自然,并无言下之意,“我叫尼尔,倒不用说什么感谢不感谢的啦,举手之劳罢了,反正我也要去这个方向呢。”
摩恩把“尼尔”这个名字暗记于心,计划着周末拜托管家带他过来寻人,送上谢礼。
“兄弟,我觉得咱们还是得调整一下。”尼尔气喘吁吁地停下动作,“要么先把稻草扔了减轻点负担,咱们这个速度到了医院怕是人都没了。”
“给你添麻烦了,抱歉。你真是个大好人,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才好了。”摩恩既感动又羞愧,他发自肺腑地称赞尼尔,并在心中告诉自己下一次被珊娜老师布置作文时,一定要把这一感人的故事写出来。
他们俩让推车定住,把上面原有的稻草一捆捆搬离。
“……什么东西?”
尼尔搬运的过程中似乎是碰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质感,他愣了一下,试探性地摸向维莱德的小腿。
下一秒,他就把人家的裤子捋了上去。
摩恩看到那些紧紧缠绕在维莱德腿上的“铁包”后也愣住了。
他没想到自己之前不靠谱的猜测是真实的,维莱德脚踝到小腿之间绑着一圈又一圈被麻布包裹着的钢铁材质重物。
“……!?”
那维莱德每迈出一步,该有多么沉重啊,怎么还能来去如风?
摩恩知道有一种锻炼身体的方法与之类似。
有的人如果觉得自己跑得不快,就会在腿上绑上沙包,等有朝一日将那些累赘们卸下时会发觉自己身轻如燕。
可维莱德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不成是为了,躲避那群“暴徒”的殴打吗?
他是不是时常要面临这样危险的窘境……
摩恩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一样难受。
他再看向维莱德裸露出来的那一节小腿上青紫的伤痕以及一些结了血痂的长疤,完全想象到了维莱德平日的生活状态,心里一下子很不是滋味。
“天啊!”尼尔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怪人应当不是你的朋友吧。这是什么奇怪的刑罚吗?咱们能不能帮他拆下来……”
“我也不认识他。”摩恩摇头,伸手摸向维莱德的腰间,果然也发现了相同的东西。
还记得在撑起倒下的维莱德的时候,没有特别察觉到他的“头轻脚重”,应当是他上半身也有重物垂坠。
眼下解决问题比探索问题更要紧。
“我帮他卸掉。”摩恩自作主张地开始拆起“铁包”,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可是细看那双在动作着的手明明抖得不行。
尼尔也立刻上手帮忙,他们俩把维莱德身上的负重一一拆了下去,堆在路边。
然后便拉着变得轻了许多的小推车一路狂奔,不出十分钟便跑到了镇上教堂附近的医院。
看上去终于拨开云雾见光明了。
可是到了医院,在医生探究的目光下,摩恩把手伸进口袋只摸了个空。
钱币好像都装在背包里,也就是说……
尼尔一脸尴尬地看着他,小声道:“我身上也没有钱。”
“我回去取。”摩恩憎恨自己的冒失,他说着就往门外跑,“医生,拜托您先对他进行治疗!我一定会带上钱币回来的,很快!”
折腾了一个早上一口水都没有喝过,摩恩的嗓子快要冒烟了。
他一直也不是个体力优越的人,凭着一股歉意坚持跑到了最初的起点。
两人相撞的那个地方还躺着他的背包,摩恩匆匆把散落到地上的书本收拾进去,一刻也不敢停留,抱着包一边掏钱一边往回跑。
一路上他不停地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在马车上再多停留一分钟,或者在奔去学校的时候再跑快几秒,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他不用逃课在外、为了良心过得去而像个陀螺一样一刻不停地做“体力活”,也不用经受那么多的自我道德谴责了。
维莱德也就不会被街边仔们追上,更不会被铁棍击中,至今昏迷不醒。
摩恩提着疲惫的身躯赶到医院所在的那条街,远远地就看见尼尔站在医院的门口。
摩恩心中一惊,还以为他们是被轰出来了,抓起一捧钱币就往前冲。
“……摩恩,你前脚刚走,后脚人直接奇迹般地醒了!他不肯接受治疗,我拦不住他,人已经离开了!”尼尔惊慌地迎上前来,“我是有试图追过他,可是没跑出这条街我就追丢了,对不起你啊……不过看样子他还能跑那么快好像是没什么大碍来着。”
“什么?”摩恩不敢相信。
他本能地往医院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