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是我说错了,我给蕊儿赔不是。”保元摇着哄我,满眼宠溺地拭去我腮边的泪。
“孟郎,让蕊儿随你一起去吧!”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太危险了。”
“可是方才你明明说很安全……”
“蕊儿!”保元不悦地打断了我的话,浓眉轻拧。
我泪盈于睫地望住他,心中一阵委屈:保元呀保元,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瞒着我吗?难道非要逼着我说出实情来不可吗?
许是见我又落下泪来,保元面色稍缓,复又轻声劝慰道:“我知道蕊儿是担心我的安危,只是这次微服巡视与往日不同,你实在是不便同行。”
看着他为难的表情,我心中亦觉不忍,我明白他不肯吐露实情的心思,可以实在是放心不下他只身犯险,左右为难之际,忽然脑中电光一闪:
有了,若没办法阻止他前去凤州,那就想办法悄悄跟去,他在明,我在暗,也许到了关键的时候还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打定主意,我凝了凝神,偎在他怀里哀求道:“孟郎不在宫中,又不许蕊儿随行,见不到你的日子要怎么办才好?加上这后宫中本就不乏喜欢寻蕊儿麻烦的人……唉,你走后的日子,想必会是麻烦不断,令人寝食难安了。”
“嗯,这倒是。”保元想了想,道:“朕不在宫中,后宫妃嫔中素日与你不睦者难免生事,你这小脑瓜里又爱胡思乱想……要不这样,朕写道圣旨给你,你可以随时召馨宁、吉儿来宫中陪伴,可好?”
“嗯,谢孟郎体贴蕊儿。”我颔首道谢,含泪轻牵唇角。
“这才是嘛,蕊儿能高高兴兴地送我走,我这一去才得安心,也能早日处理完政事回朝。”保元爱怜地将我抱紧,又絮絮地在耳边说了许多甜言蜜语。
这一夜他睡得不甚安稳,而我更是几乎不曾合眼。
卯时起身,坐在烛光中凝视着他的睡颜,心底有软软的酸涩。他的脸上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略显瘦削的脸庞却不失俊逸,只是不知此刻他梦到了什么,眉峰时聚时舒……
眼前又开始模糊,强忍泪意,取来亲手做的平安扣细细栓在保元腰带之上,口中喃喃念诵着大悲咒,只盼着他此行能平安回来。
只是泪,终究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保元带着谢行本出发了,我站在高高地宫墙上看着他离去,心仿佛也在那一刻离我而去。
回到长春殿,我便将自己关在寝殿中,宫里人因猜度着我心情不佳,故而没有人敢来打扰。
我要尾随保元悄悄出宫一事,知秋和茗儿已经知道,知秋百般劝阻,但也拗不过我心意已决。许久未曾出宫,茗儿倒是一百二十个的愿意,还有些掩饰不住的兴奋,此刻她正带着保元先前的手谕传旨请吉儿进宫。
想来想去,这回要能不惊动众人顺利出宫,出宫后又要能安全地跟上保元,非得这自小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吉儿帮忙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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