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儿,你是知道的,自张业伏诛以后,我便下令加强了宫门守卫,只意在加强内禁,然而安思谦疑心生暗鬼,认为这是朕在怀疑他,私下里言语间多有不敬。”说到此处,保元面上已有怒意。
“嗯,只是背后之言也不一定全是真的,恐有好事之人搬弄是非吧。”我多言劝道,只因朝中人心诡谲,确实不乏有人想借保元之手清除异已。
“正是这个道理,所以朕知道后虽有不快,却也未与之计较,反而采纳了韩保贞之荐,令安思谦统领内禁羽林。”说到此处,保元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
我看着他如此烦躁,想来定是又有什么事让保元坐实了安思谦之罪。只听得保元恨声又道:“这安思谦自接管羽林卫,律下严苛,竟为立威残杀兵士……”
原来自安思谦接管禁军后,保元偶然间查阅卫士名册,发现有些士兵年纪还轻却而被安思谦斥退,觉得有孛常理,随后便留了心。经过一番查证,发现此等士卒还不在少数,于是亲令内禁府将斥退之人又留下归入簿籍。然而,安思谦得知后却又捏造罪名将这些卫士都杀了。
说到此处,保元拍案怒道:“蕊儿,你说,这安思谦即使没有反意,他如此残害我大蜀将士朕如何能容他?”
“嗯!”我不由得点头附道:“郎君常道‘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安思谦所作所为实在是人神共忿,只是他掌管禁军,如不能一举拿下,恐会危及你的性命。”
“这个你且放心。”保元成竹在胸,目光坚定道:“我之前访道修仙独居不出,又颁旨后宫不过是为了迷惑安思谦。他掌管禁军,必然有些心腹,若有不测定会危及你与母后的安全,不可不防……”
“你真傻!”我嗔,道:“总只顾着我们却不想想自己,若安思谦突然发难,首当其冲的是你,你还顾着这个顾着那个……”
“你是我的至爱家人,保你周全是我为人夫的责任。”保元笑得沉静。
忽然眼底酸涩,依偎进他的怀里,哽咽难言。
广政十七年(954年)二月丁巳(十二日),安思谦上朝之时,保元命壮士将其当庭击杀,随后又处置了他的三个儿子。
与此同时,王藻也因擅自启拆边关奏报的罪名,为保元一同诛杀。
杀了安思谦后,保元命谢行本接管内宫禁军,全面肃清安思谦安插在羽林卫中的亲信随从,但他却并没有杀这些人,只是将他们遣返原籍。此举一出,上下皆叹服,谓保元仁君明主。
三月,乙亥朔(初一),保元下令捧圣、控鹤都指挥使兼中书令孙汉韶加官武信节度使,赐爵位乐安郡王,收去其兵权,免去其军职。
随后,又鉴于安思谦专横跋扈的教训,保元命令山南西道节度使李廷珪等十八人分典禁军,从此分权而治。
肃清了禁卫,保元终于松了口气,我亦跟着安下心来。
“蝼蝈鸣,蚯蚓出,王瓜生,苦菜秀。”保元此刻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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