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你已经让鱼跃留意他了吧?”
察觉到了自己主子将目光落在了她身上,鸢飞不敢抬头,垂着眸子回答:“是的主子,奴婢回去的时候特意到了鱼跃的房中将主子的吩咐说与她听了。今天晚上是鱼跃值夜,如果那边有什么情况的话,绝对会事无巨细全部禀告于主子您。”
司空子谦笑了笑,有些白日里温润如玉的影子:“你做的很好,下去吧,让人打些洗澡水来,本少爷要沐浴。”
“是。”
鸢飞正打算退下,突然又被喊住了。
“子暇那孩子,最喜欢糕点果茶等物,这山楂茶不错,做成山楂糕也好吃,他肯定喜欢。明天你带一些到清宁居去,说是我送的。”
语气温柔得让鸢飞惊讶,不过她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情绪,而是很平静的又应了一句“是。”
关上门扉,鸢飞离开了此处。
其实,自己主子应该是真的把清宁居的那位当做自己的弟弟了,不然为什么听到小少爷晕倒的消息就失态的连书都扔了?还有说起送给小少爷山楂茶的时候那温柔的语气,是人都能听出来那是满满的宠溺。
鸢飞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可惜了。”
司空子谦在对司空子暇长年累月的兄友弟恭中,早就已经陷入了戏,却固执的以为自己依旧是那个掌棋人,可以将一切都玩弄于鼓掌之中。
当局者迷,执迷不悟。
只希望他,以后不会后悔。
……
第二日。
雪盏端着药来敲门的时候,我正睡得深沉。
昨天晚上晕倒的那两个时辰,似乎已经让我给睡饱了,即使在喝了那碗苦不拉叽的药后,我也足足精神了一个时辰,导致天将破晓的时候才刚睡下。
结果感觉自己才睡下没多久,房门就又被敲响了,雪盏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少爷少爷,吃药的时辰到了,大夫说要按着时辰用药,病才会好起来。”
我听着雪盏叽叽喳喳的声音,不耐烦的转了个身,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脑袋。
然而雪盏非常执着的敲着门,大有一股我不起来就不停的样子。
“扣扣扣”的声音简直让人想要咆哮,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却没想到起得太急,反而让自己的脑袋有点晕。
缓过那阵眩晕感后,我大吼一声:“别敲了!”
敲门声停了停,雪盏颇为委屈的声音透过门扉传入耳朵:“少爷,奴婢也不想来扰人清梦的呀,可是大夫说了,药必须要隔两个时辰喝一回,夫人那边还派了琥珀姑姑隔两个时辰便来问呢。”
被人打扰了睡眠,我有些控制不了自己想要爆发的脾气,何况特意叫醒我就是为了喝那苦的要死的汤药,当下便赶雪盏回去:“你不要吵我,我才刚刚睡着没多久,睡醒再说。”
门外安静了。
我以为雪盏这回应该被我说动离开了,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正想继续躺回我温暖的被窝里,谁知道刚刚躺下,烦人的敲门声又“扣扣扣”的响了起来。
“不是让你不要吵我睡觉了吗?!”我不耐烦的大喊了一声。
门外的人犹豫了一会,开口道:“奴婢是修礼阁伺候大少爷的鸢飞。大少爷听闻少爷生病了,怕少爷吃药口中苦涩。特意让奴婢带些山楂糕来,还有一些山楂茶。”
我愣了愣,竟然是大哥?
想到自己现在虽然对大哥失望,可是还没有到摊牌的时候,而且我还不确定是不是大哥被小人蛊惑了,才在送我的狐裘里下了‘断尘缘’,所以我现在对大哥的感情还是十分复杂的,有点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他。
可能是我发呆的时间有些久,门外的鸢飞等候了一会,见我没有动静再次敲了敲门:“少爷?”
回过神,我清咳了两声:“将大哥送的东西交给雪盏就好,鸢飞姐姐你就先回去忙,替我转达谢意,谢谢大哥的关心。”
鸢飞可比雪盏干脆多了,见我坚决不开门,也不再多留,应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门外又归于寂静。
我舒了一口气,重新躺了下来。
闭上眼睛酝酿睡意,结果却怎么也睡不着了,一闭上眼便是大哥,睁开眼还是他,脑子里嗡嗡的,颇为烦躁的挠了挠头,我知道鸢飞来的这一趟,彻底让我睡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