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玉目视着林如海微微泛起红晕的耳朵,心中思忖,从以往屡试不爽的经验来看,定是自家母亲和妹妹在编排父亲的是非了,林玄玉无奈的撇了撇嘴角。
林玄玉偏着小脑袋飞快将书房扫视了一便,暗暗腹诽,古代喜欢舞文弄墨、附庸风雅的文人雅士,亦不能免俗,书房内妆扮皆是大同小异,成异曲同工之效,书架上磊的整整齐齐的的书籍,案几上摆放着各种名人法帖,文房四宝,各色笔筒,笔筒内的插笔如树林一般。
林玄玉耳边听着林如海与二舅舅贾政用着文绉绉的之乎者也吟诗颂词,不时发出赞叹声、笑声。林玄玉见两人聊得不亦乐乎,无所事事的他倍觉无趣,将目光移向了对面椅子上的贾珠、贾琏,只见贾珠一手端着一个白玉杯子,鼻梁上多了一架不知从何处寻来的西洋水晶玻璃眼睛,一手托着下颌,不知在想些什么,而贾琏则是微微低垂着脑袋,对着面前的白玉杯子发楞,林玄玉用余光瞥了一眼,将书本翻的哗啦啦响的刘墉,顿时心情舒爽,原来自个儿并不是最无聊的一个,将饶有兴味目光不时游走在这三个人的身上,余光却暗暗注视着一动不动的贾珠。
不一时,只见外面有人进来通报,说是老太太请二老爷、姑老爷、几位大爷过去。
贾政摸着胡须,瞧了瞧屋内的几个小的,寻问道“宝玉可曾回来了。”
小丫头恭敬的回道“宝二爷刚从庙里还愿回来,去给老太太请安了。”
贾政一抖胡须,开口怒道“胡闹...”话未说完就打住了,想起有客人在,遂笑道“倒还算有点懂事,知道一回来就给老太太请安问好。”
林玄玉斜睨了一眼摸着长长胡须的贾政,记得父亲曾这样说过二舅舅“你大舅舅袭一等将军,名赦,字恩侯,二舅舅名政,字存周,现任工部员外郎,其为人谦恭厚道,大有祖父遗风,非膏粱轻薄仕宦之流。”
今日去见大舅舅之时,大舅舅倒是非常热情,说了一箩筐好话,话里话外的意思无外乎让父亲帮着送两个比贾琏那次从扬州带回来的合德、合欢强一倍的佳人。
林玄玉心中纳罕,这大舅舅还是名副其实的好色成性,嫌家里的一屋子莺莺燕燕不够养眼,估摸暗地里没少偷着勾搭合德、合欢,至于下场嘛,从他话中意思便可明了,无非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一副吃不着葡萄,嫌弃葡萄酸的心理。
林玄玉乐见贾府穷折腾,家宅不宁,寻思着,得了空,便去寻两个美人送过来,加点料,让贾府这趟浑水再沸腾点。
至于这二舅舅林玄玉暂不发表议论,心中如何想也只有他自个儿清楚。
林如海起身揉了揉林玄玉的小脑袋,目视着贾政笑道“这一屋子的老少娘们,我们大老爷们不便去打扰,倒不如谈诗论画来的自在些,就让小孩子家家的去陪陪老太太,晚点,我再去给老太太请安赔不是。”林如海心中暗暗想道“天朝一向注重男女大防这方面的规矩,三不同桌,七不同席,贾府是侯府公门之后,怎的行为竟是如此大相径庭,一点也不注重规矩礼仪,即便是家中男子无须过于迂腐的遵守规矩,但是外男怎可轻易去见养在深闺大院内未出阁的女子。”林如海心下有些不悦,却也未表现出来。转念又想沸沸扬扬传的满天朝家喻户晓的凤凰蛋,贾母寄给贾敏的家书每次都会说及宝玉如何,如何的,带着炫耀的意味,还巴巴的写了他的名儿,各处贴着叫万人叫去,为的是好养活,连挑水挑粪花子都叫得,如此明目张胆张扬、高调行事,难道不明白枪打出头鸟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么?。林如海心中长长叹了口气,不置可否。且不管你贾府将来是烈火喷油、锦上添花抑或是穷困潦倒、穷途末路,有些账还须的一一算个清楚,闹个明白。
刘墉是外男,且年岁又大了,不方便前去内宅,林如海便让他留了下来在书房中看书。
贾政自幼好读书,最喜读书人,门下养了不少清客,闲暇下来,贾政偶尔还跟门客吟诗作赋,对弈品茗,林如海乃探花出生,学识渊博,见多识广,精通诗词歌赋,贾政仰慕不已,更令贾政称赞不已的是林如海那一手飘若浮云,矫若惊龙的隶书字体,当下,听林如海如是说,哪有不从的道理,便催促着贾珠、贾琏、林玄玉快去给老太太请安问好。
一路穿山拂柳,绕廊过亭经楼过阁,穿桥越水,应不暇接的景致不断从眼前掠过,没一会贾母的正房庭院便到了眼前。
守门的丫头一叠声通传后,林玄玉跨进庭院,身后并着贾珠、贾琏,及丫头婆子。
忽然前方传来一声略显稚嫩的甜腻声音“好姐姐,把你嘴上的胭脂赏给我吃吧。”
林玄玉身形微微一顿,心下暗忖,终于要见到闻名不如见面,由神瑛侍者脱胎而成的首席公子哥。林玄玉脑中自行想象了下,一个小包子扭股糖似的蹭着一位穿着水红绫子袄儿,青缎子背心,束着白绉绸汗巾儿的妙龄少女的画面,哟,那得多喜感,不愧是那万红丛中一点绿的凤凰蛋,抖了抖小手,只觉一层鸡皮疙瘩掉在地上。
林玄玉踮起双脚,将两个小手搭成凉棚状放在额间,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依稀间只见一个搅着麻花似的大红身影缠着一个女子。
林玄玉嘴角微微低垂,真真想提气用轻功飞过去,去探个究竟,究竟是怎样的精心培养,才会教出个如此喜感的宝贝疙瘩。如今身在贾府,有诸多不便,林玄玉便打消了念头,三步并两步的大步向前跨着。
贾珠、贾琏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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