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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白皇后便弓下腰,笑眯眯地向两个小家伙拍手。两孩子的皮相,真叫白皇后自豪得不得了:“长得真好啊长得真好!我们灼灼可真是个漂亮小姑娘!”
灼灼放下就能爬,也不怕人。刚从武德帝怀里出来,转头就能往白皇后怀里奔。
方思反正就抱着他娘的腿安静地嘬手指,仿佛对一切不为所动。
苏毓呼噜了一下他的脑袋,目光就忍不住在大殿里搜寻。白皇后嘿哟一声抱起了小姑娘,自然就注意到苏毓的眼神。苏毓在看什么,她心知肚明。不管有武德帝在,她的话反正很直白地就说出口:“快过来坐吧,太子下午申时才下学,还早着呢……”
“这样,”苏毓点点头,抠下来方思的小爪子,带着人在矮几旁跪坐下来,“看来不一定有机会见到了。”
“你想见,叫人去传太子过来便是。”这话是武德帝开口说的。他不清楚内里的猫腻,但白皇后这么说了,他说这话不过是为了讨好白皇后母女。
白皇后抬眸看了一眼苏毓,苏毓浅浅地勾了一下嘴角,摇了摇头:“那倒不必。也不是往后就不进宫了。等下回有机会进宫,自然就能见着太子。”
武德帝反正就只是提一下,姐弟相差这么大,见一面也没什么话说。
白皇后抱着两个孩子好好地亲香了一场,送了差不多三箱子小孩儿的物件。将龙凤胎从一岁到十几岁的玩具都准备好。跟苏恒一模一样的做派,白皇后还特地给灼灼准备了一箱漂亮的小首饰:“这个给灼灼戴着玩儿,蓄发以后便能用了。”
苏毓看着一箱子流光溢彩的珠宝首饰,心道怪不得都想生在贵人家。灼灼这小丫头话都还说不全呢,就已经有两箱珠宝了。真正的小富婆。
因着有武德帝在,许多话两人也不方便说。苏毓最终连乘风的面没见着,就留了一本手绘的画册下来,托白皇后给乘风。这画册是苏毓这段时日忙里偷闲抽空画的。先前白皇后带乘风出宫那日,乘风腻在苏毓的怀里黏黏糊糊地哭诉自己画册看了好多遍,都翻破了。
苏毓虽然当时什么话都没说,但这件事梗在心里许久。便想着给他再画一本新的,替了那本旧的。
人没见到,天色渐晚,苏毓只好先带着龙凤胎回去。
苏毓人一走,白皇后的脸就彻底沉下来。
武德帝还不知哪里错了,拿过苏毓的那本画册便兴致勃勃地翻看起来。只是才一翻开,苏毓独特的水粉油彩的画技立即吸引了武德帝的眼球。武德帝好风花雪月是众所周知的,他喜好丹青,仅次于好美人。苏毓的这一手十分直接地震到了他的眼睛,他立即严肃起来:“这,这画……”
白皇后眼眸一闪,顿了顿,没好气:“画怎么了!”
“这画技,朕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大约是一年前,他的四十七岁寿诞臣子们进献贺礼,其中就有一幅雪中红梅的图令他爱不释手。他当时惊为天人,画作上未曾留有印鉴。武德帝为了找到作者还单独会见了进献贺礼的甄正雄。只是甄正雄搜罗画作之时未曾留心过画师,根本找不到人。
白皇后眼眸微微一闪,装作不在意道“这画技是毓娘独创,怎么了?”
“毓娘独创?”
“自然,”白皇后拧着眉头,“似这样的画作,吾有十五副。”
武德帝愣住了。
在今日见苏毓之前,武德帝对于苏毓这个女儿是没有多少感触的。哪怕她相貌气度都很像年轻时候的白皇后,但到底不是白皇后。他能赐给苏毓府邸,食邑,金银珠宝,都是看在白皇后的份上。突然听到他寻找许久的画师就是苏毓,心里顿时冒出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当真?”武德帝合上了画册,他不信,“拿出来给朕瞧瞧。”
白皇后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倒是也没拒绝。
关嬷嬷于是趁机去了书房,将白皇后仔细珍藏的十五副画都搬了过来。
武德帝于是走到画前,随意挑选了一幅利落地打开。画作哗啦一声展开,露出了里面广袤的月下花海。这是苏毓在金陵送给白皇后两幅画中的其中一副。层层叠叠的花海仿佛在眼前绽放,武德帝拉扯画作的手立即就轻了:“这,这是毓娘画出来的?”
白皇后其实十分恼火他刚才粗鲁的行为,脸又拉下来:“自然是。不然你以为是晋凌云画的?”
武德帝冷不丁一噎,说不出话。
“晋凌云除了欺女霸男,会什么?”白皇后讥笑,“跟她亲生母亲蛇鼠一窝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