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回忆我十八年的人生,那简直就是媲美雾都孤儿和大卫.科波菲尔的悲惨经历。虽然我上有父母下有弟妹,那种只会招惹麻烦体制的家人还不如没有的好。据说柯南和金田一有死神附体不管走到哪里凶杀案都如影随形,那我亲爱的爸爸大人一定是被衰神附体。从小到大他总是在不停的斩妖除魔匡扶正义,可最后受伤倒霉的只有他自己。
童年的记忆,除了贫穷,还是贫穷。爸爸整天都说灵能力者不能把力量用来满足私欲,否则必遭天打雷劈。对于这种老土的观点我也就不发表评论,免费除灵也就算了,可是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倒贴?才发下来的工资就这样无私的贡献给那些被恶鬼缠身的贫穷家庭——可恶你忘了家中还有妻儿嗷嗷待哺吗!
才小学四年级的我被迫学会了靠自己赚钱,借了块塑料布卖刨冰。具体操作步骤为躲在塑料布后面喝一口水,对着碗用力把水喷出来,在已经变成冰渣的碎冰顶端浇上糖浆。大概是看见了刨冰制作过程,弟弟至今都不愿意吃任何和冰有关的东西。真失礼,雪女又没有什么奇怪的病。
真不明白贫穷又烂好人的爸爸是怎么骗到妈妈的,莫非是因为实在找不到愿意嫁他的人类女性,最后才把主意打到妖怪身上?偏偏妈妈还对他一往情深至死不渝,有时我端详着爸爸的脸,尤其是那对可怕的浓眉,心有余悸的庆幸还好是妈妈的基因胜利了,我可不想被人家取个“浓眉子”的外号。
实在是受够了贫穷的生活,谁能相信我们一家人还集体睡过爸爸学校的仓库?他也不怕被发现一家子都不是人。这个世界能接受灵能力者不代表可以容忍妖怪生活在身边。我坚信要是被人知道真面目,绝对会被科学机构抓去解剖做研究。所以睡在体操垫上年仅十岁的我望着月亮暗暗发誓,一定要在长大之后摆脱这种非人类的不正常生活,做个公务员,嫁个正常人类,平平安安的过下去。
如今这个愿望总算实现了一半,我顺利的通过了国家考试,成为了一个老师,马上就要去任教的中学报道了!对于爸爸“你才十八岁就要出社会”的唏嘘感叹,翻个白眼,你以为是谁的错?
没精打采的吃完了早饭,在妈妈的冻气帮助下修复了脸,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洗手间,想对着镜子修正一下自己的仪表。毕竟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我要以最精神最光彩照人的面貌出现在即将报道的学校。
“bioody,bloody,嘎嘎嘎。”
镜子里映出的不是我那张看惯了的脸,一个满身是血的红衣女人浮现在里面,龇牙咧嘴的冲我狞笑。习以为常的抓过一张符贴在上面,她发出一声惨叫消失了。说起来在初中的时候有个受过爸爸帮助的人表示要送一栋别墅给我们,我们居然一点都没怀疑,在看到毫无人烟的山坡和荒废的街道时都没多想,直到住进来才发现这里根本就是一栋凶宅,上上下下至少也有十几个怨灵。爸爸和妈妈努力了三年总算是净化了大部分,可还是有几个死活赶不走。看在他们也就是晚上冒出来飘飘,自言自语的念叨“好恨啊。”我们也就装作没看见了。
“bioody,bloody——”被符驱散的女鬼不甘心的又企图冒出来。没好气的注视着完全扭曲变形的镜子,我“呼”的喷了口气。镜子顿时蒙上了一层白霜。
“有完没完,你就是一个本土怨灵,冒充什么血腥玛丽!英文都念错了,滚开。”
她羞愧的尖叫着,啪的再次消失。
下次记得提醒w野阴少借点国外恐怖片回来看,家里的怨灵们一个个都学坏了,好好的本国鬼不做,崇洋媚外!
梳了几下头发,我对着镜子把想了几万遍的自我介绍再次练习了一遍:“初次见面,我叫w野神道,爱好是看书和饲养小动物,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哟。”
............
不行啊,完全不行啊!镜子里那个比喜马拉雅山顶积雪还冷的女人是谁啊?神道这个名字一听就是神棍专用的!用这种冻得死人的表情和音调去和新同事新领导打招呼一定会被认为是在看不起他们!好挫败,雪女生来就是冷冰冰硬邦邦的样子,即使是没有表情也会被误认为是在冷漠的蔑视!我努力的企图挤出一个亲切的微笑,嘴角刚刚上扬一点点,镜子就“咔”的一下裂开了。
喂,我笑起来就这么可怕吗!
感谢我家的镜子有怨灵附体,很快的,破裂的大缝就自行修补好了。我怀疑爸爸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迟迟不愿进行净化仪式,否则光是修补玻璃和家具的金额我们全家都要去睡桥洞乞讨了。
修补好的镜子里,黑色长发雪白肌肤的女人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即使现在我的内心悲痛无比,黑色的眼睛看起来还是冷得像冰。被人叫了整整十几年冰山我实在是受够了!苍天太不公平,为什么妈妈,妹妹还有弟弟就可以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笑容什么的,到我这里只剩两种,冷笑和阴笑。妈妈说那是因为同时继承了雪女的血统和爸爸强大的灵力,混血的不良后果。骗谁呀,分明就是这张天生阴沉面孔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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