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九十

sp;  鼬甚至无法张口解释。

    “果然是宇智波鼬，足够狠心，连自己父母都能杀害的人，还能指望你照顾她，我真是大错特错了。”

    鼬无法张口。

    鼬被卡卡西推开，卡卡西慌乱的要搂住小西，小西却伸手抠着自己还没长好的新肉，活活的撕了下来。

    卡卡西彻底懵了。

    鼬冷静的拽住小西，再次把小西紧紧的箍进怀里，说，“如果不看好她，她会不停的伤害自己。”

    卡卡西背过脸去，缓了好一阵，用沙哑的嗓音说，“滚。”

    鼬下意识紧紧搂住小西，突然失去了放开的勇气，卡卡西再次开口，“滚。”

    鼬站了起来。

    他是该滚了。他记得他对卡卡西用月读时向卡卡西保证的话：我会护她周全的，直到我死。

    鼬的腿有些软，这样脆弱的自己还怎么面对跟佐助的决斗呢。

    鼬苦笑了下，坚定了脚步，把怀中的旗木小西交给卡卡西，向门外走去。

    “我想……我还是向你交代下，她中的药剂是大蛇丸下的，你们可以找找线索，试试纲手。我想自来也死之前是告诉了她小西是被派出去的。看好她……一刻也不要离开，她似乎认为不杀了自己，自己就回去伤害什么人。”

    卡卡西没说话，他无法反应为什么叛忍宇智波鼬在知道小西是间谍的时候还愿意保证护着小西，他只记得，这个男人，送回来这样的旗木小西。

    鼬英俊的脸上是一层冷霜，胸膛里确实一刻温柔不舍的心。他迈出自己的步伐，没有回头看小西，跟小西做最后的诀别。

    “鼬……”清凉好听的女声，自己日夜希望听到的女声，“保重。”

    鼬立马回头，仍旧无法捕捉叫自己保重的小西。两秒钟，还有只有两秒钟。

    鼬却无比幸福了。

    他知道，这样情况下的小西，是用了自己多大的意志，才能跟他说两秒钟的保重。

    卡卡西只是搂紧了立马又失去了意识的小西，闭上了眼睛……

    卡卡西梦见了白牙，梦中的白牙笑的温暖祥和，拉着一个女孩子走在阳光下，他叫爸爸，白牙没有回头，卡卡西又叫了一声，那么女孩子回头了，满脸灿烂的笑容，是小西。

    “卡卡西。”卡卡西被叫醒，是纲手大人。

    “怎么样了。”卡卡西问。

    “守了三天了，去休息。”纲手命令道。

    卡卡西摇头。

    小樱欲言又止，最后说，“卡卡西老师，你去休息吧，我会照顾小西姐姐的。”

    看着纲手为难的表情，卡卡西突然什么也不想听了，点点头站起来，“我一会过来。”

    纲手和小樱终于松了口气，无法掩饰疲倦和失落的表情。

    旗木小西出去十几年，纲手眉头紧锁，当时的四代是出于什么原因让这样小的一个孩子去做那种任务的？

    “纲手大人。”小樱出声打断了纲手的思路，纲手看向小樱，小樱是明白的，旗木小西的问题，他们连百分之十的把握都没有。

    “纲手大人！小樱！”鸣人从远处走来，鸣人长大了，做事情不再毛毛躁躁，更加沉稳，他越来越像四代，越来越耀眼，越来越能让玖辛奈骄傲，可是旗木小西已经看不见了。

    鸣人趴在关着旗木小西的玻璃房内，旗木小西被八条大链子锁在特质的床上紧紧的动弹不得，似乎晕睡了过去，纲手和小樱用了强力的催眠剂，才迫使她每天能睡一个小时，然而这种强力的特效药并不能够长期使用，可能会给旗木小西带来神智更加混乱的伤害。

    “小西姐姐瘦了。”鸣人微微一笑，“而且我比她高了，她醒过来一定很高兴看见我，我就说么，小西姐姐是不会背叛木叶的，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鸣人……”小樱还没有来得及跟鸣人说清楚，“鸣人，是这样的……”

    鸣人不知道听进去的是什么，只觉得眼前是晃过斑驳的树影和匆匆的时光，而他谁也没有抓住。

    “请先对卡卡西老师保密，我怕……”小樱顿了下，“我们会尽力的。”

    恍惚间鸣人点点头，默默离开。

    鸣人握了握手，然后阳光从指缝中穿过，就像这些年的时光匆匆流过，自己长高，印象中的小西姐姐还是那副模样，然后匆匆流走，小西姐姐……不见了。

    那么……佐助呢。

    鼬的□□跟佐助联系过了，自己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静静的看着外面的天空，他心里默默算着，出口问了句，“她走了二十三天了么。”

    鬼鲛知道他说的是谁，恩了一声。

    鼬站起身，想出去走走。外面风丝丝清凉，鼬看见斑装成阿飞跟在迪达拉后面装疯卖傻，苦笑了一声，他……很想再去看看小西。

    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阿飞，不，是斑又一次跟在了鼬后面，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跟鼬和小西有关的事情自己就要跟在后面，斑没有隐藏自己的行踪，他打算让这个鼬赶他走，可是鼬没有这么做。

    斑也苦笑，这个将死的男人，现在，只是真正的接受吧。

    宇智波鼬的命运，他自己选择的道路。

    鼬没有找到旗木小西，但是他看到了卡卡西。鼬不知道旗木小西被转移到了特别看护室，他只是再次去了旗木小西和卡卡西的家，然后就看见了卡卡西。

    卡卡西坐在白牙的那块无名墓前，坐了很久。

    久到鼬都忍不住想不顾卡卡西要杀了自己的事情上前问小西在哪里，她好不好。

    然后，鼬就听见了卡卡西的抽泣。

    鼬停下了脚步。

    卡卡西背影萧索，那么大的人了，还把自己窝成一团，单手肘着脑袋，胡乱揉揉头发，又哭又笑，他说，“爸爸，我把小西搞丢了。”

    鼬的心一紧。

    卡卡西接着说，“爸爸，我保证过再也不弄丢小西的，可是她丢了，她丢了怎么办。我真是太没用了……”鼬听见卡卡西的哭声，“我应该强硬些，我不应该让她出木叶的，我是个混蛋，我，我……我从没给过小西安全感，爸爸，小西甚至都不敢确定我喜欢她，爸爸……”

    卡卡西嘤嘤的哭泣着，鼬莫名开始烦躁。

    “爸爸……你说对了，我想娶小西。”

    突然天地一片安静，鼬的大脑空荡了一秒，最终……带着释然，苦笑了一声。

    “爸爸你不要带走小西好不好，不要像当初一样再次留下我一个人，爸爸……”卡卡西脑袋越来越低，喃喃道，“我可以照顾好小西，爸爸，相信我。即使小西叫着自己怪物，即使我一靠近她就是疯狂的伤害自己，即使每天每时每刻她都要求我杀了她，即使她不认得我，即使，即使……她真的要杀了我，可是杀了我，万一清醒了的小西……她该怎么面对，爸爸，我……我该怎么选择，爸爸……我不要伤害她，我不能……”

    卡卡西没声了，鼬的心憋闷的厉害，他突然发现心痛或许真的会死人的，他有种冲动，想冲上去看看卡卡西有没有事情。

    小西怕伤害卡卡西和自己，选择自杀，旗木小西……她不想我们来动手，她不想我们面对要亲手杀死她的事实。

    鼬突然一阵晕眩，似乎自从小西这样以后，他第一次有时间，有精力理出这样一个思绪。而卡卡西……或许在见到小西的时候就明白了这样的事实。

    他终究比不过卡卡西和小西之间的心有灵犀的默契，即使自己跟小西相处的时间超过了小西和卡卡西的。

    卡卡西一直一直没有说话，男人的哭泣是无声的。

    鼬离开了。

    我再也不会见到旗木小西。

    鼬战死，时年二十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