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点头,然后转向夹克衫胖子。
“轮到我了是吧?”胖子不慌不忙地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然后似笑非笑地说道,“黄斌,老家在四川南充,熟一点的人都喊我‘黄肥肠’,我现在在春熙路附近开了家茶馆,就是可以搓麻将的那种,空了过来耍耍,牌桌子钱减半啊!”
果然!同样是跟异常事件相关的内容只字未提!冯杰暗骂自己,大意了,真是太傻太天真了,就连这个看上去十分无脑的黄胖子都知道这一点,可自己……
没错,沉默是个死局,交流可以破局。冯杰失误之处在于,互相试探可以,但绝不可以自我暴露。破局的代价,就是——主动破局人将进入更深一层的死局,更危险的死局,真正的死亡之局!
“冯杰,你是军人吧?你有什么看法?”罗毅冷不丁地问道,引得其余3人都望向了冯杰,这其中也包括被遗忘了一万年的兜帽男。
“什么?”这回冯杰是真的吓坏了,尴尬地笑道,“呵呵,军人?别开玩笑了大律师,我就是一个闲人……”
“首先,你的身体很强壮,是个经常锻炼的人。其次,你双臂上有多处外伤痕迹,我是一名律师,接案子时经常会遇到当事人有各种受伤情况。我几乎可以肯定你这些伤口不是打架斗殴所致,而是运动受伤。能受这么多伤,当然一定不会是在健身房锻炼了。而在户外进行这么高强度的运动,最常见的有3种职业:运动员、警察和军人。”罗毅目光直指冯杰,娓娓道来,“然后我观察到你的小臂偏外侧有明显的摩伤痕迹,这让我联想到一个基本的军事动作——匍匐前进,这几乎就可以排除运动员了。而你左手的虎口内侧有着厚重的老茧,像是长期托枪训练所致,警察训练多用手枪,而部队多用自动步枪,我更偏向于相信是步枪所为。”
“更相信?这么说连你自己也不能肯定?”冯杰听到这里,略微松了口气。
“精悍的平头,没留鬓角、没留胡须、没留指甲,走路的姿势始终挺拔而坚定,即使是现在,你也是我们5个中站的最端正的。”讲到这里,罗毅稍作停顿,望向佝偻着腰的兜帽男,后者就是典型的反面例子,然后继续说道,“所以,要么你是一个生活习惯极好、自我要求极其变态的家伙,要么就是受过严格的军事化训练的人。而且,你自我介绍时用词是‘籍贯’,而不像我们直接说是哪里人或者说老家在哪里,这只能是在固定体制下生活所形成的习惯。”
“这也不过是你个人的猜测罢了。”冯杰立刻反驳道。
“你进入地铁站后,一直表现得十分镇定,唯独初见段薇薇时神情很不自然,仿佛是那种想仔细看看却又不敢看的模样,到现在还时不时偷偷地瞟一眼,这种行为与你的年龄极不相符。而且,我并不认为她的容貌或是身材能够如此吸引你……”
“喂!”段薇薇涨红了脸,娇怒道。
罗毅未受干扰,继续说:“如此看来,若不是你严重缺乏母爱的话,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你生活在长期见不着任何女性的封闭环境之中。”
冯杰沉默了。
黄胖子叼着烟,拍手赞叹道:“高手啊!”
“还有!”罗毅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说道。
还有?冯杰已经顾不得去擦拭额头上的冷汗,心中暗自揣测,这家伙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之强的观察能力,从见面到现在不过十多分钟而已啊。
罗毅笑了,似乎对冯杰的反应很满意。
“最后一点,也是最关键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