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追出去做什么,而是看着她的眼睛,慢慢道:“如果非他不可,为何要隐忍,为何不去争取?就算争不到,你也不会后悔。”
绿莹咬了咬下唇,道:“奴婢怕人笑话。”
崔可茵笑了,傲然道:“被别人影响自己的幸福,值得吗?朝臣对我的非议够多吧?我何曾在乎过!”
那倒是。绿莹深吸口气,道:“容奴婢想想。”
傍晚时分,翠花来禀太后醒了,闹着要出去散步。
崔可茵没说话,深深看了她一眼。她低下头,低声道:“奴婢知错了。”
让太后出风鸣翠柳一步,便是她失职。
崔可茵淡淡道:“去吧。”
翠花走后没一会儿,杨氏来了。她眼窝深陷,人一下子老了十岁,道:“母后确实任性了些。可是,她心伤先帝驾崩,心神俱伤,实是没几年好活了。让她安稳度过余生,行吗?”
崔可茵并没有提及太后今早闯崇政殿,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要废后的话。这件事,无人不知,杨氏必然也是知道的。可是她还是来了,可见她以太后为重。至于太后与沈渊勾结,那更没必要说。现在说这个也没意思。
杨氏见崔可茵不吭声,突然起身跪下,道:“她到底是先帝生母。”
一句话说完,泪流满面,语不成声。
崔可茵扶她起来,叹了口气,道:“如果她不是先帝生母,白骨早成了。”
就凭她指使宫人勒死文德太后,周恒登基后便不能容她。何况就在不久,她旧技重施,指使唐乳娘潜入崔可茵的寝室,意图勒死崔可茵。
崔可茵不在乎人言史评,她做事,只在乎自己的良心。看在至安帝和杨氏的份上,她留太后一命,这已是她能做的最大限度了。真让她再放太后勾结朝臣,到处闹腾,她做不到。
杨氏也知她所言非虚。重重叹了口气,道:“是我私心太重了。可她是我的亲姑母,又是先帝的生母,我如何能眼睁睁看着她这样……”
这些天,她一直劝,太后不仅不听,还疏远了她。她几次到风鸣翠柳,都不得其门而入。要不然,太后闯崇政殿,她拼死也要拦住。
崔可茵扶她坐下,道:“我和皇上留她一命,但她也不能再闹腾了。嫂嫂真为她好,便不该让她到处走,到处惹祸。”
杨氏默然。
太后的性子她最了解不过了,个性要强,又唯我独尊,眼里就没有别人。真要让她恢复自由,保不齐又惹出什么大祸。
“你和皇上肯留她一命,我就放心。”杨氏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流泪。
崔可茵静静看她。
半天,杨氏拭了泪,道:“婉儿还小,又没有妃位,我想送她出宫。”
杨婉儿失魂落魄,两眼发直,除了发呆,再没有别的可做。与其让她和太后一并软禁,不如让她出宫调养,过些时日为她说门好亲。
崔可茵点头:“明天我让人送她出宫回府。”
杨氏松了口气,勉强苦笑道:“谢谢你。没想到你心胸如此宽广。”
“她并没有为恶,不过是少女心性罢了。”崔可茵道:“你不必谢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