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男人,将毕生饱受孤独的折磨!”
就为了这句咒语,他最后让她体面地离开但一无所获。
艾妮最初给达成的感受,是一件朴素而美好的礼物。
达成第一次看见他的“礼物”, 是在蓝光大堂的咖啡吧。当时,他正和接受自己资助的一个德国流浪音乐家喝咖啡,德国佬结结巴巴地用中国话对他说:“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在东方,东方最漂亮的女人在中国,中国最漂亮的女人在上海!”说完,对他挤挤眼睛。
达成就问领班,伺应里有没有上海女孩?
领班去到一个高挑女伺应旁边,和她耳语几句,那就是艾妮,穿着酒店大堂咖啡吧僵硬的制服。很快,她按领班的指令,过来给达成和德国音乐家续咖啡。
达成问她:“上海人?”
她有些慌张:“达总……”
德国佬继续挤眼睛,达成说:“她吗?”
德国佬得意地点了一下头。
艾妮不知他们说什么,更加不安:“达总,有什么没做好你多多批评哦!”
他不理她,而是和德国佬相视大笑。
她脸红了,再次道歉:“对不起,达总,我哪里做得不好,您多多包涵!”
他这才认真打量了一下她,心有所动。
“没事,去吧!”
他想更远些看看她。
果然,她高挑白净,头型优美,面色如月,神态安闲,气质纯净。
咖啡吧客人不多,她站在自己的岗位上,目光望向酒店大门口,在下午的光照里,淡定、安静,目光朦胧。
她再次令他心动。
离开咖啡吧时,他告诉秘书:“把那姑娘带去我办公室!”
在他带套间的办公室里,她拘谨地坐了小半边沙发,双手放在膝上。
他问她要不要酒。
她似乎知道达总上班时间有小酌浅饮的习惯,老老实实地说:“葡萄酒可以要半杯,洋酒只能一点点。”
他笑:“了不起,你可以喝洋酒?”
她脸红了:“我刚从上海到深圳时,在一家公司做文秘,常常会要陪老总一起请客户喝酒。”
“做得不错啊。为什么来蓝光?”
“原来那老板卷款潜逃了,我有半年的工资都没有拿到手。”
“你现在每月多少钱?”
“我的工资都是达总给的,您还问我?”
他往两只高脚杯里倒了酒,又用镊子往杯里放了三粒话梅,再端起来,摇晃着杯底的话梅,递一杯给她:“我确实不知道,我怎么会管得那么细呢?”
她握着酒,不吭声。
他轻轻抿一小口酒:“尝尝看。其实,我是想看你对公司给的待遇满不满意。”
“我当然……”
他打断她:“我会叫他们给你加薪。”
她自卑地:“为什么?我的学历很低,没有上过大学……”
他竟然感到满意:“学历越高,忠诚度越低。那些硕士博士,一个个像商业间谍,我看着就讨厌!”
“那,”她天真地,“我是不是要多做点事情才好?”
“不要。你不要做效率机器,让他们去做好了。当然,你不要再站在咖啡吧里了。”
此后,她就留在他身边。
她温顺,洁净,健康,单纯。她让他很舒服,很放松。
他的德国朋友说,她可以更风情些,他应该让她多受些艺术熏陶。他觉得有道理,送她去上海戏剧学院学昆曲。
达成很快发现,这是步错棋。她读了几年书后就完全不同了,精神上有了要求,丝毫不满足于藏在别墅里的生活,口里整天咿咿呀呀地,偶尔也会发疯吃醋。他回到家里,她要检查他的文件袋,检查他的手机短信和通话记录。甚至衣柜里他的每件西服,她也要反复嗅,想从上面嗅出一个第三者来。
他开始觉得好玩,接着就越来越恼怒。
有一次,在蓝光大堂,就为一个风骚的加拿大美女的亲吻,她当即用一把餐刀扎进自己的左臂……
他开始把她当成麻烦了。
他曾经弄了空白护照,准备送她出去。结果,她在**只停留了两天,就偷跑回来了。
她成了他的牛皮癣。
八年了!他害怕自己随着时间的推移,就此习惯了她,那以后就再难摆脱了。习惯比爱、比情欲更可怕,爱和情欲都是可以克制的,习惯却让人无法摆脱,并且会让人懈怠、往低滑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