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了什么?”她的声音很平静,却令弘历心底深处涌上一层恐惧,甚至有一种逃离此处的冲动。
“臣妾派齐宽去了一趟紫云观,那里一个叫明通的道姑告诉了他一些事情。”说着,她将目光转向魏秀妍,“你还记得明通吗?在紫云观时,她与你同住一间。”
瑕月这话半真半假,她确实让齐宽去紫云观问过,但一无所获,什么也没问出来,后来还是与胡氏说起之时,胡氏想起她在紫云观还有明通这枚许久没用的棋子,逐命明通将她所知晓的统统告诉齐宽。
魏秀妍恨极了瑕月,又岂会回答她的话,只是用冰冷仇恨的目光盯着她,瑕月对此不以为忤,继续道:“有一个道姑曾去过紫云观,此人自称玄静,来自长春观。”并没有人留意到随她一起来此处的齐宽不见了身影。
听得此话,魏秀妍露出诧异之色,脱口道:“你说什么,师父去过紫云观?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魏家当时被皇上罚去宁古塔,你也在其中,自然不知此事。”说着,瑕月将目光转向弘历,“玄静道姑在观中待了没几日就走了,就在她走后不久,云中子入宫见皇上,说他找到了以命换命的法子,而这个能与皇上命格相辅之人,就是魏秀妍,皇上不觉得当中种种,巧合的太过份了吗?”
弘历目光阴沉地道:“巧合之事经常都会有,有何过份?”
“大清之人千千万万,偏偏云中子算出的,是魏秀妍,是刚刚来过紫云观的玄静道姑的徒弟!偏偏就是因为这件事,皇上中途召回了本该流放宁古塔的魏氏一家,更将魏秀妍安置在广秀园中,不仅衣食无忧,更逃过之后的杀身之祸。”
魏秀妍脸色难看地道:“你说这么多,难不成是想说这一切都是我设的计吗?”
瑕月摇头道:“不,你当时因为六阿哥的死,悲痛欲绝,又哪里有心思设计这些。”顿一顿,她道:“能否告诉本宫,你到底是如何拜在玄静道姑的座下?她传你的驻颜道法又是怎么一回事?”
魏秀妍眸中露出挣扎之色,过了一会儿,她轻声道:“其实根本没有什么驻颜道法,玄静……也不是什么德高望重的道姑,这所有一切,都是假的。”
“假的?”弘历长眉一挑,惊愕地道:“那你的容貌……”
魏秀妍知道他的意思,抬手抚过自己娇嫩如十六七岁少女的容颜,徐徐道:“助我维持青春不老的,不是道法,而是姐姐找到的一篇残方,听闻此言完整之时,只要将之制出来的药放在肚脐之中,不止可以令容颜青春不老,还能令肌肤胜雪,双眸似星,体散异香;姐姐得到的是残方,所以只体现出六七成的功效,但依旧惊人得很。”
“魏静萱。”弘历念了一遍这个自己许久没有提及的名字,道:“既是这样,你为何要推说是道法的功效?”
“我不知道,这是姐姐的意思,包括拜玄静道姑为师也是;姐姐拿了许多银子给玄静道姑,请她答应此事,并对外谎称自己有驻颜道法。”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面对弘历的询问,魏秀妍忽地吃吃笑了起来,神色悲凉地道:“还能为什么,自然是为了得到你的青睐,入宫为妃。”说着,她又摇头道:“我当时也不知着了什么魔,一门心思想着入宫,与姐姐一样成为魏家的荣耀,所以姐姐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如今想来,真是可笑得紧。”
瑕月开口道:“记得那个残方里面都有些什么药吗?”
“每次都是姐姐身边的毛贵将成药送来,当中成份我并不知晓,而且……自打进了广秀园后,姐姐就没有再送过药来。”
瑕月沉思片刻,道:“如果本宫没有猜错,此物应该宋太医以前提过的息肌丸。”
弘历尚是第一次听得这个名字,疑惑地道:“这是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