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虫魔术吗?”
间桐雁夜对她翻白眼,那视觉效果和恐怖鬼片也没什么差别了。
“知道一点就行。”芽衣从行李箱里拖出一个医疗包,里面止血钳酒精等等一应俱全。别问她是怎么搞到的,反正,都有爱因兹贝伦家给她买单,“我也不知道那个小姑娘接受了什么样的改造,总之,你也不想让她带着着一身体的虫子,过一辈子吧?”
“你自己动手吧。”
“我动手的话,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小姑娘很可能残疾一辈子。”
芽衣说完,她也不管仍然躺在地面上的间桐雁夜,笔直地回到迦尔纳身边。这位勤勤恳恳的枪兵正在做最后的杀虫工作,无数正在垂死挣扎地虫子就这样化作了焦炭。
“这样,应该也能凑合一晚上了。”
理论上,间桐家应当是一个相当有钱的魔术家族,不过,被迦尔纳那么一炮轰下来,也基本上什么也都不剩下了。芽衣一开始还有点心疼,但转念一想,如果不直接轰掉,那么她就要面对仿佛乌云遮天的漆黑虫群……
……虫群……呃……
烧得好!烧得妙!
甚至事后,芽衣都恨不得给整座宅邸来个彻底消毒,迦尔纳不得不将自己的宝具,用成了特效杀虫剂。迦尔纳对此很是不满,他认为这是完全无意义地“浪费魔力的愚蠢行为”,并对芽衣的逻辑智商报以深刻的问候。
她也不想地好吗?
但是间桐宅就是遗世独立到连条大马路都没有,传统的魔术家族,就是这样冷傲,完全拒绝便利的现代生活。更何况,芽衣虽然打穿了“副本·间桐家”,但真的是一分钱都没能赚回来。
甚至还倒贴了一个医疗箱。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虚弱的敲门声:“是我,间桐雁夜。”
芽衣压低声音对迦尔纳说:“他肯定是来向我道谢的。”
迦尔纳将这间房子最后一只狂不择路的蜈蚣,戳死在不灭之刃上,他转过头,面无表情地接话:“御主,请恕我直言,在自作多情的这个领域上,你和迪卢木多几乎不相上下。”
芽衣:“???”
结果,还真是芽衣自作多情了。
间桐雁夜是来转交一份发给所有御主的信件的。本来,这封信应该属于间桐雁夜本人,不过,他刚刚失去了自己的从者,自然也不能算是御主了。芽衣捏着那封装饰古典的信封,十分懵逼,她将翻转过来,底端标注着发信者的身份。
——冬木市言峰教会。
芽衣蹲在不远处的石凳上,她只能看到无数干枯的树木。今天,下午下了小雪,到黄昏时分就变成了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芽衣将自己裹进海绵宝宝的娃娃衣里——刚开始,她还很嫌弃,但等空气渐渐冷下来,不等迦尔纳催促,芽衣就主动爬进了玩偶服里。
真冷啊。
芽衣哈出一口白雾。
在雾气中,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的。厚厚的白雪宛如巨大的云团,将眼前的森林完全盖住。天色是一种混沌不明的紫红色,天和地的分界线上悬挂着几颗不太明显的星星。
“御主……”
芽衣转过头,看见白发的从者慢慢从透明变成实体,这种从英灵化的过程,无论看多少次,都让人觉得十分奇妙:“回来了?”
“嗯,巡视结束,附近没有任何人。”
这也没有出乎芽衣的预料,在到达这里之前,她尝试着找人问路,然而,无论是谁,都信誓旦旦地表明这附近没有一家姓间桐的宅邸。如果不是芽衣对自己的记忆力还有点自信,否则,怕是会真的信以为真离开此地。
“那么,”芽衣努力板起脸,做出威严的样子——
“现在就让我们解决掉间桐雁夜吧!”
迦尔纳没有动。
“迦尔纳?”
迦尔纳明显地犹豫了片刻:“御主,你这个位置离战场太近了,很容易波及到的。你要不要找一个地方躲起来?”他真心诚意地建议道。
然而,迦尔纳的话刚刚说完,芽衣就猛然摇头:“不要,我要留下来和你一起战斗,哪里有从者在战场上奋战,御主却躲在家里的行为。”她说着,俨然是忘记了自己前不久是怎么打败肯尼斯的,眼见着迦尔纳就要否决,芽衣鬼使神差地,又补充了几句,“万一你不在我身边,我被卫宫切嗣暗杀了怎么办?”
这番话有理有据,迦尔纳被说服了:“确实如此,还是御主想得更为周到。”
诶?
她刚才说什么来着?
“不管怎么说,吾之长|枪必然会为主人带来胜利。”迦尔纳说着,挑起枪身,将尖端对准那片极为宽广的雪林,一只眼睛微微睁开,另一只眼睛半闭着,那姿势真是特别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