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梦

nbsp; 方元青眉头紧紧皱起，眼神紧紧地盯着水箱里的陆向祯。

    水位在一点点的升高，刚才还是脖颈处，现在已经到了他的嘴巴。

    很快就要满了。

    那个警察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你的儿子吗？就这样看着儿子被淹死吗？

    方元青又焦急又气愤，他等不下去了，站起来就要往下冲去。

    反正这是梦境，他不会死的。

    一旁的白毛见状，连忙拉住他。

    “晓安哥，你干什么？”

    “你不用管我！”方元青甩开了白毛的手，不顾他的反应，三步并做两步，直接下了楼，跑向了陆向祯的方向。

    奔跑的声音在这个安静空旷的厂房十分的明显，盏盏白炽灯下，他的身影就像是夜空中的萤火虫一样明显。

    白马小萱等人呆住了，暗地里的警察呆住了，远程看着这一切的科技天才也呆住了。

    陆向祯眸光里看到那个冷酷面孔下，掩饰不住焦急神色的方元青更是呆住了。

    水一点点从嘴唇蔓延到鼻子，柔软的水流让他感到窒息，心也跟着脑袋感觉窒息，不过那不是因为水，而是因为方元青、

    他牢牢的地盯着方元青踩着灯光义无反顾向他扑来的画面，就算知道这是梦境，他的心跳声一声跟着一声的剧烈，仿佛被柔柔的糖浆裹住，明知是溺水，是沉沦，是飞蛾扑火，也让他不惧一切。

    方元青在所有人都呆愣的瞬间跑到了陆向祯的面前，他拍打着水箱，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关心则乱，年久的模糊记忆，让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打开这个水箱。

    而这个时候，警察男主角终于反应过来，以为他是要对陆向祯做些什么，也不顾掩藏身份了，一个子弹腾的扫了过来。

    方元青没有真正晓安哥敏捷的伸手，反应慢了一节拍，肩膀一痛，中弹了。

    该说，幸好这个警察男主角还有着原则，没有一枪子给他崩了。

    不过这该死的梦境，疼痛还真的逼真。

    方元青冷汗直流，脑海中闪过万千思绪，千钧一发间，他本能的判断出了子弹来源的方向，闪身躲在了水箱的后面。

    与此同时，第二个子弹席卷而来，被他险之又险的躲过，射到了水箱上。

    水箱的玻璃是防弹的，一声清脆的崩声，玻璃上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

    这个时候，楼上的白毛小萱等人也判断出了枪声是来自哪里，虽然不明白晓安哥的目的，但是此刻，他们自然是尽全掩护。

    激烈的枪战声响起，方元青得到了喘气的机会。

    陆向祯作为交战的中心，他自然目睹了所有的一切，他看着方元青肩头暗黑的血迹，心疼极了。

    他锤着水箱，让他离开。

    方元青根本不搭理他，低着头，依靠着模糊的记忆开始摆弄起水箱底下的操纵杆。

    时间从未变得如此漫长，水箱里的水飞速的上涨着，即使陆向祯踮起脚尖，水还是逐渐蔓延到他的眼睛上面。

    空气越发的稀薄。

    从未感觉死亡如此的逼近。

    这真的只是一个梦境吗？

    陆向祯再次的怀疑。

    方元青的肩膀一阵吨疼，两只手不住地颤抖着，他勉强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尝试摆弄着拿起机关。

    该死的，太重了，受伤的胳膊根本拉不起这样的机关。

    水的高度已经蔓延到陆向祯的眉宇。

    警察那边的枪声更加急促了。

    该死的！

    方元青眉头一冷，不顾疼痛，咬牙将重重的机关拉下来，咔擦一声，机关被拉下来了，而他似乎也听到了子弹在肌肉里滑动的声音。

    瞬间的功夫，方元青的额头已经密密麻麻的一片冷汗，刺骨的疼痛让他头晕目眩的，甚至都来不及朝陆向祯看一眼。幸好，他的耳边似乎传来一声巨大的哗声。

    那是水汹涌洒出的声音。

    太好了。

    方元青心中松了口气。

    “你没事吧？”陆向祯浑身湿漉漉的，向方元青跑过来，突然一个子弹打在了挡在他身前的水箱玻璃上，他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只见二楼的冷酷哥一边跑着，躲避着警察男主的射击，一边拿眼神盯着他，仿佛只要他在接近方元青一米，就会不顾危险地再次开枪射杀。

    陆向祯忽然明白他该怎么做了。

    没有再去朝方元青跑去，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将自己的整个人暴露在射击之下，飞快地向警察男主跑去。

    果然，有了现成的靶子，冷酷男等人第一时间想要开枪射杀他，警察男主和科技天才自然是不能让他死掉的，为了保护他，尽全力牵制他们。

    砰砰的枪声不断地响在他的周围，他灵活的变动着走路的方向，短短的一段路程，简直险象环生。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颗子弹也没有中的跑到了警察男主的身边，但是他跑到了警察男主身边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拉住了他。

    “走！”只有他们走了，方元青才会得到尽快的救治。

    警察男主犹豫了一瞬间，最后对比了一下自己和四个劫匪的力量差距，为了自己的儿子，果断的选择了撤退。

    陆向祯松了一口气，和警察男主一起向门口跑去，科技天才的无线遥控飞在他们的周围，为他们制定着最快逃跑的路线。

    他们一路向着出口跑去，陆向祯看了一眼无线遥控，快到门口的时候，趁着它不注意，一把捉住他。

    摇晃的画面让科技天才叫了起来。

    “诶诶，你快放开它，我这里面有小□□，一会你们走远了，我扔一个进去。”

    就是这样才不能让人你待在这里。

    陆向祯暗想，充耳不闻地坐上了车。

    “怎么回事？”远处的科技天才郁闷不已。

    车子疾驰般地跑出了十几里，见安全下来，警察男主才来得及观察儿子的情况，见他一身狼狈，神情愧疚不已。

    “卓尔，抱歉，这一次是爸爸的错。”

    “没事。”

    “不过，这一次的事情真的很严重，卓尔你在劫匪哪里那么长时间，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他们都很谨慎。”

    并不，电影里，那群自大狂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天天用真面目对着人质，于是人质一被解救，他们的身份就已经暴露了大半。

    不过，他自然是不会说出方元青的。

    警察男主没有强求，继续道，“没关系，你能平安回来时最好的，线索一会我们去警局记录时再说。”

    陆向祯挑了挑眉。

    “我身上很痛。我觉得比起警局，我更需要去医院。”

    男主警察愣住了，面上愧疚更深，看着他欲言又止，不知该说些什么。

    陆向祯瞥了他一眼，电影里的警察男主就是这样的，是一个好警察，却不是一个好父亲。

    “要不然，你先回警局报告，我去医院，你做完再带着人过来。”陆向祯体贴地说道。

    警察男主犹豫了，小心翼翼地看着陆向祯的神色，似乎想确认这是不是他的真心话。

    这自然是陆向祯的真心话，他现在就想摆脱这个警察男主去找方元青，对方那流血的肩膀一直在脑海中打转，不亲自去看看怎么也无法安心。

    警察男主看了半响，终于确定了他没有生气，说的也是真心话，满怀愧疚地给他送到了医院。

    “要不然我先陪你检查完。”

    陆向祯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没有很严重，你快去吧，我能理解你。”

    警察男主感动不已，将身上所有的现金都给了他，离开了。

    看着警察男主的车子渐渐开远，陆向祯松了口气，没有走进医院，而是走到了服装店，换了一身衣服，买了帽子和口罩，尽量找了一个僻静没有监控的地方快速地拦了一辆车，说出了一个地址。

    “桂林苑。”幸好，在上一个梦境的时候，他瞥到了茶几上的外卖小条，不至于在现在方元青在那里还不知道。

    “好的。”出租车奇怪地看着全副武装的陆向祯。

    陆向祯沉默，没有说话。

    一路来到了桂林苑，陆向祯按照记忆中的几楼几栋几室，来到了他家门前，按响了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