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存的粮食很快吃光,城里的人吃人肉。有的人抓来泥土放进瓦瓮,用水淘洗,沙石沉在底下,取出浮在上面的泥浆,把糠麸掺在里头,做成饼子来吃,人人都身体肿胀而腿脚发软,一个个躺在道路上。王世充的尚书郎卢君业、郭子高等人都饿死在山沟里。请问这些又是谁人之过,本王说窦王你欺世盗名难道是说错了。你窦王若有怜悯黎民之心,就应该劝说王世充向我朝投降,窦王也该解兵归田,自缚与我军军前,听候发落,也许我父皇心慈,能够饶恕窦王您一条命。”窦建德气的有些发昏:
“李世民,你竟然如此侮辱本王!”李世民却没有给窦建德反驳的机会:
“窦王,原本本王听说窦王您在听说先皇杨广被宇文化及那逆贼弑君后,亲自为杨广戴孝,并且讨平宇文化及那个逆贼,下臣多次劝说窦王你登基称帝,窦王却一直不肯,并且萧太后逃难至山东之时,窦王你善待萧太后祖孙,原本,本王你是感念君臣之意,后来,本王偶读三国志才知道,如果本王没有猜错,你窦王就是在世曹操,既要用汉献帝之名,又不愿行篡位之实,是想等一统中原之时,再行受禅之法,我说窦王,你这又是何必呢!?隋失其鹿,天下人共逐之。你窦王何必隐瞒自己的野心呢?如果要做大隋忠臣,那就老老实实的在家种地,何必与我等在沙场争锋呢?”窦建德指着城墙说道:
“李世民,你狠,本王与你不死不休!”说完,喝令属下兵马进攻,其攻城器械极为精良,大炮可以射五十斤重的石头,投出二百步远,有八个弓的弩,箭杆像车辐,箭镞如同臣斧,可以射五百步远。一时之间,虎牢关内,李唐军队伤亡惨重。一时之间,李唐军中,士气低落。唐军将士受到如此创伤之后,想回关中,李世民为了鼓舞士气,时不时的在城中安抚着受伤将士。看到那些被巨石箭矢砸伤射死的将士,总管刘弘基向李世民进诫道:
“秦王殿下,当初杨广为了征讨高句丽,以山东为出海口,将大批攻城军械齐集山东,以水师运抵辽东前线,而隋亡后,这些军械和制造军械的工匠都被窦建德所得。今天一见,这些器械果然锋利。秦王,再这样下去,形势于我军不利呀!”刘弘基的话得到了殷开山、段志玄、刘政会等关中旧臣的赞同。就连秦叔宝、程咬金和牛进达等新加入的降将也赞同不已。李世民大怒道:
“如今大举而来,应当一劳永逸。洛阳以东的各州已望风归服,唯有洛阳一座孤城,其势已不能持久,成功在即,怎么能放弃而回朝呢?如果有人再敢提退兵之事,一律以临阵脱逃之罪斩首示众。”众人听到了李世民杀气腾腾的话后,都不敢再提退兵之事,但是,一种孤立感在李世民的心中展开。这时,一个人的话语使得李世民从孤立感中脱离出来:
“秦王殿下,如今洛阳已经形同孤城,王世充已是穷途末路,马上就会成阶下囚,现在如果回师,他的势力就会重新振作起来,再加上各地互相联合,以后想要消灭他就难了!如今窦建德远道而来救助王世充,这是天意要郑、夏两国灭亡。我们应当凭借虎牢之险抵御窦建德,视情况而动,肯定能打败他们!”李世民向那个人看去,只见一个年轻将领,不过品轶不高:
“嗯!你说的很对,就是不知道将军是……”那名将军向李世民行礼说道:
“殿下,在下名叫郭孝恪,曾经是李密手下的别将,后来率部归唐,后听说殿下要讨伐洛阳,因而特地向陛下请示,幸陛下开恩,准许末将加入殿下军中,征讨洛阳!”听到郭孝恪的介绍后,李世民终于想起了这个人是谁,因为盛彦师将李密杀掉之后,原先瓦岗投靠到了李唐的军中将领马上受到了孤立排斥和监视,原因非常简单,因为这些瓦岗旧将原先跟随李密在隋朝造反,已经背叛过一次,其后,李密失势的时候,这些人又背叛李密,不是做了占山为王的土匪盗贼,就是马上投效新的割据势力,最后连李密都死在瓦岗旧将盛彦师的手上,所以现在只要谁与瓦岗有关系,谁就是叛徒,弑主之人,大家都不由自主的摸着自己的脖子,害怕被这些瓦岗旧将砍了脑袋,盛彦师就是因为受不了别人这种异样的目光和抑郁而终的。郭孝恪已经习惯了别人这样异样的目光:
“殿下,昔日张良对汉高祖刘邦说,项羽已经穷途末路,应该一鼓作气,而杀之,刘邦听从了张良的话,于垓下一举逼迫项羽自刎,刘邦而成数百年基业,如今的情形又何尝相似呢!?”长孙无忌向郭孝恪说道:
“郭孝恪,你竟敢出此大逆之言!放肆!”郭孝恪早就知道李世民的野心,郭孝恪静静的站着,等候李世民的发落,李世民示意长孙无忌不要为难郭孝恪,并且对在场的人说道:
“今天的事情,不得对外人说出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