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的虞广,年纪又增大了一岁,头发已经白的很彻底了,皱纹也愈加深刻了,古稀之年的老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再活多久了。
“祖父,您喝茶。”虞初晴给虞广又添了一杯茶,细声细语地说道,虞初晴也是大姑娘了,立夏过了生日,也能议亲嫁人了。
虞广看着这个和自己并不亲厚的孙女,这么些年了,最后陪自己过年的,竟然是这两个不得自己青眼的孙子孙女。
虞广看着眼前这个小孙女,“初晴啊,明年你也是个大姑娘了,祖父也该给你相看人家了,趁着祖父还活着,给你挑一个好人家,也算是全了当年我们虞家对你母亲的亏欠。”
“祖父做主便是,只是孙女只有一个要去,那人不能随便纳妾,孙女不求所嫁之人封王拜相,只求他对我一世安好。”虞初晴咬着牙,说出了自己心里所想。
“祖父知道了,你这是怕了,你这三个姐姐,一个成为了皇妃,一个做了王妃,一个,不提也罢,只是,这天家看着是泼天的富贵,这个中滋味,只有自己体会才知道。”虞广苍老的声音响起,“祖父在世一日,你便是太傅府的女儿,只是,这日后祖父不在了,怕是……,宫里的祥嫔娘娘现在是得宠,不过,她只是在纵火自焚而已,若是以后有那么一天,你带着初深去找希宁,她是个好的,会护你一命的。”
这天除夕夜,在官场上叱咤了半生的太傅大人,像个小孩子一样,和自己的两个孙子孙女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话,好像是在做最后的嘱托。
怕是虞初雪在皇宫里面的所做所为,让太傅大人伤透了心,也预见到了百年虞家的走势了。
初二,虞初雪就给太傅府来了书信,大抵是要虞太傅在朝中襄助她,结果,虞太傅看过了那书信,当天便病倒了。
虞太傅病得很重,天佑帝开恩,给西北的虞希宁和虞初涵都去了信,允许他们回京探病,一个为东原操劳了一辈子,最后的尊荣天佑帝还是会给的。
虞希宁接到了消息,收拾了东西,连夜往京城赶,同时,虞初涵和虞越庭商议之后,由虞初涵回京探病,总是忠孝两难全。
虞希宁路上遇到了虞初涵,兄妹俩赶了三天路,跑死了十几匹马,这才赶到了京城。
等虞希宁再见到虞广的时候,这个老人已经形容枯槁了,脸色黑黄,紧闭着双眼,嘴唇却是在翕动,似乎是在说着话。
一旁的虞初晴早就哭红了眼睛,“大哥哥,三姐姐,祖父从五天前病倒之后,就没有清醒过,我怎么喊他,他都不答应,这药也灌不下去,饭也吃不了,要不是有参片吊着,怕是……”
“祖父怎么会病得这么严重?”虞希宁问道。
“是大姐姐,初二的早上,大姐姐从宫里递了一封信出来,祖父看完之后,便一口血吐了出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虞初晴哭着说道。
“虞初雪她是疯了吗?我去找她。”虞初涵恼怒地说道,拔脚就要往外走。